No.27血舞傾城二城,很繁華。
蕭飛默默地走在街上,街上的行人時不時就會從蕭飛的身體中穿過去。他不知道是自己是虛幻的,還是這裏的一切都是虛幻。可這些都無關緊要了。
“哥哥,我想吃糖葫蘆。”一個隻有三四歲的小男孩拉住了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看著不遠處正在叫賣糖葫蘆的小販。
蕭飛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注意到這孩子。可當他看到那青年時,他知道了。盡管有些不同,可他還是能一眼看出,那青年就是王皓。隻是此時的王皓,看上去稍顯稚嫩。
王皓蹲下身,摸了摸小男孩的頭,說到:“弟弟乖,我們已經沒多少錢了,等以後有錢了,再給……”
“不,我現在就要,爹娘死的時候讓你好好照顧我,現在我想吃一串糖葫蘆你都不給。我要去找爹娘,找爹娘……”小男孩打斷了王皓的話,說著說著似乎想起了爹娘在時的幸福生活,哇哇地哭了起來。
街上的行人頓時都停了下來,對著兩人指指點點。
王皓原本有些蒼白的臉色瞬間漲紅,抱起哭鬧的小男孩向賣糖葫蘆的小販走去……
蕭飛沒有離開這座城,直到有一日,王皓在一間廢棄的老宅中突破到九劫境初期。蕭飛看著王皓渾身鮮血淋漓,站在荒蕪的老宅中,一邊留著淚,一邊大聲地笑,然後轉身離去了。
他知道,要不了多久,王皓就會拜入青花門,然後在城中建起氣派的王府。
一座座的城走來,蕭飛早已麻木了。就連之前,還時不時出現的煙花的聲音都沒再出現過。蕭飛不知道自己已在這似永無盡頭的城中行走了多久。看著城中的人慢慢的老去,卻未看到有人出生,也未看到有人死去。
龜二已成年,已成了蕭飛第一次見到他時的模樣。花姐卻幾十年如一日,依然搖著她的團扇,扭著她的臀,甚至於連容貌都不曾有太多的變化。姑娘們依然嬌豔無比,隻是……虞姬不在。
看著龜二正一臉諂媚地招呼著客人,蕭飛轉身,然後上了城牆。歎息一聲,然後盤膝坐在了城牆上。
日複一日。
夜。
蕭飛猛地抬起頭來,看到一束白光向千華居的所在落去。
“終於來了。”
站起身來,輕輕一躍,蕭飛已站在了城牆下,然後腳尖輕輕一點,就向千華居所在的方向奔去。當他進入千華居那間屋子的時候,虞姬正好從床上坐起,然後起身,穿過蕭飛,拉開了門,走了出去。
蕭飛站在原地沒有動。盡管虞姬是從他的身體中穿過,可是他看到了虞姬看到他時,眼中閃過的一絲驚訝。
蕭飛站在門外,看著站在院中出神的虞姬。
天色微亮時,蕭飛看到龜二打著哈欠向院子的方向走來。
“姑娘今日怎的起如此早啊?”說著,龜二正要彎腰行禮,虞姬卻轉過身來,龜二臉色一變,急忙向後退了幾步,才有顫聲道,“你……你是誰?”
“去找你們能做主的人來。”虞姬的話語很平靜。
龜二楞了一下,盯著虞姬看了好一會。虞姬很美,穿著一身白色的衣裙,在這血色的世界中,猶如一朵幽幽綻放的白色百合。
龜二最終還是轉身去找花姐了。他覺得虞姬的氣質很高貴,他的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