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無甲子。
聶空不知道自己用了多長時間來完成應用兩個動作的肢體融合,當他終於熟練這動作之後,馬上轉入到一心二用的修煉狀態,一邊自修,一邊靠著同樣身體記住的感覺,大腦控製做出一個個融合的動作。
他都無需實驗就知道每兩個動作融合之後的威力,這等於在近身戰時,讓他身體每一個進攻部位多了一種截然相反的進攻手段,也等於讓他的身體防禦部位多了一種防禦手段,這可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本身近身戰就是寸距就可決定生死,右手肘砸過去,對手正常且正確的反應是向外橫擋,可如你的右手肘能向內拐出現右手臂左手肘的攻擊效果,對方防得住嗎?
又不知道過了多少時日,當這些動作完全與身體融合,成為如走路吃飯揮拳一樣的常規動作時,聶空覺得暫時可以告一段落了,想要更多的融合需要更多的時間,貪多嚼不爛,當二融一能夠完美與自己戰鬥體係融合後,再去修煉三融一。
出關前,聶空腦中又浮現出那影像的一刀,嘴角微動,你我的道不同,你追求的極致完美毫無破綻,而我,則是斃敵為先,哪怕因此而小受輕傷,求一個速戰速決而非完美一擊,這世間哪有那麼多完美的事情,或許有天縱奇才能夠做得到,而我不是那天縱奇才,不求那永遠不可能達到的極致完美。
將木棍放入到方印之中,聶空摸了摸刃,隨手將上麵的劍套抽了出去,毫不猶豫的扔到一旁,撫摸著劍身歉然道:“老夥計,想來是我錯了,大丈夫行走於天地之間,又何須遮遮掩掩,強就是強。”
刃的劍身顫抖了一下,發出嗡嗡的聲音,左拳上的荒獸之咒頭顱那雙眼眸,閃動了兩下,現在它可不是荒獸之咒,而是聶空身體內唯一敢跟方印爭老大的殘,刃的大哥,哪怕是刃在仙湖內進化為法器,麵對殘的時候,也不敢有絲毫的反抗。
仗劍天下,本就透著冰冷的殺意,還非要給它披上偽善的外衣,豈不是罪過?
劍就是劍,為了殺人而生的劍,又何須掩飾何須將那殺戮掩蓋。
調整好身體狀態,再去調整手中握著的劍,會變得異常容易,當你將劍當作身體一部分後,反轉之間自如無礙。
破開那泥封的洞穴,正值午夜,眼睛少受了一點罪,不必去適應刺眼的陽光,聞著新鮮的空氣,感受著撲麵而來的夜風,突然間聶空覺得自己身上有一種難以忍受的負重感。
不遠處寒光四溢,有一對武者在生死相搏,聶空之事淡淡的掃了一眼,便邁步走到土坡後的溪流旁,借著明亮皎潔的月光,這負重感從何而來既清晰又模糊的呈現。
發髻淩亂,硬須參差不齊,衣服上厚厚的一層土黃,用手撫摸臉頰,厚厚的質感和裂感傳來,故意扭曲了一下表情,就感覺臉上傳來哢哢的崩裂聲。
不禁啞然失笑,在潮濕燥熱近乎於密封的泥洞內,如個泥猴子,似乎並不算太過份,幸虧是晚上幸虧沒人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