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船的劇烈搖晃使我頭暈轉向,已經快要吐了出來。
真是該死的天氣!我心裏暗罵。第一次出海,還特意的選了個好天氣,走了大半天都平安無事,沒想到在快要到目的地時刮起了這麼大的風,對於我這樣的旱鴨子來說,即使陸地上很厲害,但現在也是撐不住。
至於我為什麼要來到這一望無際的大海上,這還要從兩個月前說起。
我叫廖啟,從小是跟著我老爹長大的,聽老爹說當年母親在生我時難產死了。
我家住在蘇南,那是個經濟發達的地方,隻有有錢人才能住起,所以我家也是很有錢的,雖然錢來的都不是多麼幹淨。
我家祖上是山東人,住在渤海一帶,從明朝時就定居在了那裏,聽我老爹說當時我們家的勢力很大,靠著販賣出口建立起了龐大的勢力,到了清朝時閉關鎖國,我家依然在出口商品,跟衙門對著幹,用現在通俗點的話來講就是走私,不過到了我祖父那一帶,我祖父卻說要另謀條生路,於是毅然決然的帶著全家族裏的人去闖關東,而我老爹給我的說辭卻是說當時國家太窮,餓死太多人。
這話我怎麼可能會信,當時我家那麼富有,餓死人也餓不到我家,不過我再怎麼追問老爹也還是那一套,而且好像還很避諱這件事一樣。
過了那麼多年我也長大了,好奇心也沒小時候那麼重了,這件事也就讓我慢慢的淡忘了。
至於祖父怎麼帶領全家闖關東的我就不得而知了,隻聽我老爹提起過反正家裏死了很多人。
還別說,自從我祖父遷家之後也不知道我家本身就是望族還是被人照顧,發展的是越來越快,我祖父在東北也算是說的話上得人了。
在我祖父去世後,我們家就分裂了,我大伯繼續留在了東北,聽我老爹說我二伯好像是去美國發展了。
而我老爹就帶著我跑來關中做生意了,做得都是些明裏暗地的生意,就這樣憑著我老爹過人的智慧,如今也算是在蘇南這一地界混了下去。
我從小在東北長大,也就擁有著東北人的彪悍氣息,雖然隻有我自己是一直這樣認為。
在我印象中,我隻見過我祖父三次,一個滿頭白發的慈祥老人,但給我的感覺除了威嚴就是威嚴。記得小時候犯了件大錯,在學校把一個同學打進了醫院,結果祖父不顧家人的勸阻罰我跪了三個小時的祠堂。
那一次是我印象最深的記憶了,其餘的如今都隻剩下模模糊糊的片段了。
從小我就不愛學習,在學校裏三天兩頭的搞事,我老爹也沒空管我,所以就在高中的時候打架被開除回家了。
沒辦法我才十七,於是又跑去當了兩年的兵,最後實在受不了待在部隊了,連義務兵都沒完成就哭著喊著讓老爹把我領回家了,打算跟著我老爹做生意。
不過我也沒白當兩年的兵,皮膚曬黑了,肌肉也有了,留著一個小寸頭也顯得硬朗了。
雖然我一直叫他老爹,但是他一點也不老,雖然沒有魁梧的身材以及發達的肌肉,但混跡地下世界這麼多年,身上也自有一股威勢。用現在的話來說,我老爹就是屬於智慧型的人,成天帶著一副眼鏡,也不知道是老花鏡還是近視鏡,像一個經商的成功人士。
剛開始接觸我老爹的生意,才發現我以前是多麼的幼稚,這哪裏是犯法啊,這賣國的都有了。
我老爹明麵上在福州有一家物流公司,而他暗地裏的大本營則在洛陽,還是延續了家族的傳統做起了走私生意,而且還做的很大。
洛陽那裏魚龍混雜,可謂是地下世界的天堂,在那裏混的人,都是吃人不吐骨頭,我老爹能在那裏站住腳憑借的不僅是智慧,更是膽子。
我老爹做走私的路子很廣,小到違法商品,大到皮毛古董,偶爾也會走私一下硬貨,也就是軍火那天一等級的違禁品,不過價格極高,承受的風險也很大,不過即使這樣,找我老爹的人也很多,什麼偷獵者,盜伐者,盜墓者以及販毒販軍火的,隻要能出的起錢,我老爹都有路子過境出海。
因為我老爹在家排行老三,所以道上人送外號‘廖三爺’,就這樣我也跟著他做了好幾年的生意,見識了各種各樣的人,憑借我的過人膽氣也慢慢地闖出了一些名聲,因為我的名字和‘廖七’的音很相近,所以就久而久之的被人稱為‘小七哥’。
隨著時間的過去我也慢慢地對我老爹的生意有了更多的了解,也知道了這一行的規矩。
經過幾年時間的人情世故磨練,我早已磨掉了當初的棱角,變得珠圓玉潤起來。在將大部分精力都轉移到生意上麵上後,可以說我已經是半接受我老爹的生意了,我看得出來我老爹似乎有意在放權,來提前鍛煉我。
這幾年因為國家的嚴加管控,所以我們家的生意也下滑了很多,出貨經常出事。不過在大約一個月以前的時候,一個外國的遊客找上了我老爹,他說是老拐介紹他來的,希望我們能幫他運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