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隻典型的旱鴨子,其特點就是暈船,而且還很怕水。
終於,船體的左搖右晃使我再也支撐不下去了。在暈船吐了老一會後,栓子笑嗬嗬的走過來,衝我搖著頭,我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與其說栓子曾經是我老爹的手下,到不如說更像我兄弟。
栓子比我小兩歲,但身手卻是比我好的太多了,從他那布滿老繭的雙手就可以看得出來。他是我老爹從孤兒院裏領回來的,打小我爹就開始訓練他,每次我放學時他都是在院子裏滿頭大汗的練武,而我有時就會專門去看他,給他一些好吃的,從那時候起他就算是我童年最好的玩伴,就這樣,我和栓子一起長大,上高中時我住了學校就不常和他聯係了。
那時覺得老爹這樣對待一個孩子太沒有人性了,如今才了解到我老爹的良苦用心,不愧是大智慧的人,那時候就開始培養輔助我的人了,他比我早出道,被老爹提前磨練了好幾年,現在可以說既是我的左膀右臂,也是我的好兄弟。栓子覺得除了沒上過學以外其他哪點都比我強,而我卻一直認為他還沒有我帥。
我們按照著我老爹出發的航線行駛,最多三天就會到達第一個目的地老撾,然後從老撾休整後進入澳大利亞海域,那裏就是我老爹航線的最終目的地。
路上我也知道了那五個弟兄的名字:小五,年齡最小的一個,老焦,人如其名,是一根老油條了,我們當中年齡最大,另外一個叫豹子,聽說早年是殺人犯,被我老爹用關係給招籠了過來,身手僅次於栓子之下,還有兩個人是兄弟倆,老大叫阿齊,老大叫阿成,一個能文,一個能武。隨著我們慢慢的熟絡起來,看著我沒有絲毫架子,除了老焦以外其他人也都隨著栓子叫我七哥了。說實話,直到現在我也搞不明白,聰明一世的老爹怎麼可能會糊塗一時呢,在地下世界裏出了名的狡猾又怎麼會親自去出貨,而且走得如此之急,還在半路停道,這可是以前從沒有過的事情,難道是那塊破玉,還是因為對方是外國人,這一切我就不得而知了。
夜晚,天空中繁星點點,皎潔的一輪孤月傲立當空,照映的海麵上銀光閃閃,在熬過了又一個暈船日後,我躲在船艙的臥室裏望著我老爹的照片發起呆來,漸漸地,我的雙眼慢慢模糊,回憶著我老爹的笑容,我躺在床上不知不覺的睡著了。那一夜我做了個噩夢,夢裏我老爹一直對著我嗬嗬的笑,臉色白的滲人並且一直對我重複著一句話:來找我吧,來找我吧……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的就醒了過來,被單早已被我作夜的冷汗浸濕了。我來到甲板上,吹著微涼的海風,看著東方的太陽在雲霧中緩緩顯露出他的火紅熾熱,而我老爹失蹤這件事會不會也正像太陽升起一樣正在顯露出真相呢?
下午,我們進入了南海海域,這裏群島遍布,暗礁更是多如牛毛,船速不得不放慢下來。入夜,輪船在一處四周都是海麵的無人小島旁邊拋錨,打算明天再繼續趕路。
夜裏,呼呼的海風吹的海麵波濤洶湧,船也跟著一搖一晃。
淩晨,我睡意懵憧的起身來到船艙外麵,看到一個人影站立在甲板上,冷俊的麵孔正望著遠處,我緊了緊衣服,走過去問道:“栓子,怎麼了。”栓子沒有回答我,反而轉過頭來用一雙淩厲的雙眼死死的盯著我,漆黑的夜色襯托的有點恐怖,我被嚇了一跳,趕緊問栓子這麼看我幹嘛,栓子又轉回頭去,用手指著前方,說道:我剛才看到東家的船了。什麼,我老爹的船,我一聽有點疑惑,但更多的是喜形於色,原本以為我老爹可能遇到海難沉船了,沒想會又見到,我激動的抓著栓子的衣服問他船在哪裏,能不能追上。
栓子沒有立即回答我,反而身體顫抖了一下,我不明所理,然後他看著前方說在那裏。我順著栓子手所指的方向看去,看了好一會才能發現有一個模模糊糊的黑影正在遠去,然而我怎麼看都覺得那更像是一座小島,隔著那麼遠還這麼大,還是呈尖錐形的,但我隨即又覺得可笑,一座島怎麼可能會在海麵上飄來飄去。我把我的疑惑說給栓子,而栓子接下來的一句話讓我卻是震驚了起來,他告訴我說:東家的船在跟著一座島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