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我在墨西哥經常看到的那種花,這裏也有嗎?可 惜我不知道那種花的名字。”
“哦,那我們就來找找看吧。”
“不用了,花還是種在泥土裏最美。我們還是不要帶走 它吧。”
房枝帶著三分羞澀,搖搖腦袋,謝絕了妮娜小姐的好意。
“不用這麼客氣嘛。”
“不,我不是客氣。我真的是這麼想的。”
這時房枝好像聞到了什麼。
“呀,真香啊。這是玫瑰花的花香吧?哇,這裏有這麼大一 片玫瑰。”
眼前突然出現的一大片玫瑰花田奪走了房枝的視線。
但妮娜小姐對此卻顯得很平靜,不像個自豪的主人那樣麵對 客人的讚歎而感到高興。她拽著房枝的胳膊,拉著她快步走過這 片花田。
房枝不明白妮娜小姐的心意。
“妮娜小姐,你討厭玫瑰花嗎?”
“唔。”
妮娜小姐小聲咕噥,但她急忙又搖搖頭說:
“我不是討厭玫瑰,隻是不喜歡。”
這話還是讓人不明白。房枝突然想起什麼,但那個感覺模模 糊糊的,她自己也說不清。
也不是很具體的事,她突然想起了恐嚇姓上那個奇怪的名 字——Baraobarako[4] 。
Baraobarako?
這樣想或許有些牽強附會,但這幾個讀音寫成漢字難道不是 “薔薇雄薔薇子”[5] 嗎!
而且妮娜小姐住的這棟宅邸裏麵有這麼漂亮的一片玫瑰花 田,但是妮娜小姐走過那片花田的時候臉上卻露出厭惡的表情。 這樣看來,“薔薇雄薔薇子”這個名字應該不是胡亂取的,總感 覺這之間有什麼聯係。
難道說……不會吧?我們是按照那封恐嚇信的指示才會 到霓虹大廈去的。而在霓虹大廈等我們的人是虎十。那麼 “Baraobarako”應該就是虎十的化名……
事情絕沒那麼簡單,房枝突然想回馬戲團看看。
“妮娜小姐,拜托您照顧黑川先生一段時間,可以嗎?”
“當然沒問題。不過,你有什麼事嗎?”
“也沒什麼大事,我想回一趟馬戲團。昨天一整晚團長和我 都沒回去,我想大家一定很擔心。”
“是這樣啊。唔,不如,不如吃過飯再走吧?我這就讓他們 去準備,我們一起吃個飯吧?”
“但大家會很擔心的啊。”
“那麼,請等一下。至少請和我去一趟餐廳。隻要十分鍾就 行,我從墨西哥帶來的黃油和奶酪非常美味,你一定要嚐嚐。” 妮娜小姐竭力挽留房枝。
此前房枝一直在擔心黑川的傷勢,所以暫時把馬戲團的事情 給忘在了腦後。現在馬戲團裏一定是鬧翻天了吧。他們一定叫來 了警察,不過就算叫來警察,警察一時半會兒也無法找到房枝和 黑川的行蹤。一想起大家著急的模樣,房枝就決定火速離去。
妮娜小姐拽著房枝的手腕把她拉進屋內,不停地勸她吃過早 飯再走。
“咦?”房枝走進大廳時撞見了塔內夫神父。神父一見到她 就慌慌張張地跑進了裏屋。房枝撞見塔內夫神父時,神父的穿著 好像和平時不太一樣,他穿著一條燈籠褲,看上去就像是要去打 高爾夫球。他的靴子上沾滿了泥巴,即便是這樣,也沒必要看見 自己就匆忙離開呀?
妮娜小姐硬拉著房枝把她領進餐廳。這間餐廳就像電影裏 常見的那樣,布置華麗但不失清爽的氛圍。餐廳裏擺放的桌子 和椅子就像是在戲劇舞台上看到的那種。她推開一張椅子,強迫 房枝坐下,之後便讓房枝稍等,起身走到餐廳的裏間取了一樣東 西出來。
妮娜小姐的手裏拿著一張日本的報紙。
“房枝小姐,我挽留你是有原因的。”
“哎?什麼原因?”
房枝聽妮娜小姐這樣一說,感到一陣心悸。
“這張報紙你看看吧。出大事了。”
“什麼大事?到底怎麼了?”
房枝伸出脖子,戰戰兢兢地去看妮娜小姐手裏拿著的報紙。
“你看這篇報道。今晨三鬆馬戲團發生火災。”
“什麼!”
這不是在做夢吧?房枝不敢相信。
但報紙上卻寫得清清楚楚:三鬆馬戲團於今日淩晨兩點發生 大爆炸。事發當時,現場傳出巨響,火光衝天,馬戲團表演小屋 化為一片焦土。在廢墟中發現二十具疑似為團員的屍體。報道的 正文旁邊還附有一張照片。
“這,這寫的是什麼呀!我不信!”
那張照片拍的是被烈焰包圍的馬戲團帳篷。這不是做夢,三 鬆馬戲團實在是太不幸了!但是,起火的原因究竟是什麼?
新聞報道上說“起火原因正在調查”,但有種說法是汽油桶 引發了爆炸。
汽油桶?馬戲團裏根本沒有那種東西,什麼汽油桶引發爆炸 根本就是騙人的!
房枝將整篇報道匆匆瀏覽了一遍。她的腦子裏反複思考著一 個問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馬戲團裏怎麼會發生爆炸事件?而且有將近二十名團員在這 場爆炸中喪命。二十名!多大威力的爆炸才能炸死這麼多人?
等等,難道是那個?
想到那一點時,房枝的胸口仿佛有一口大鍾被敲響。
啊!是那個花籃!炸藥肯定是放在那隻花籃裏!她回想起了雷洋丸事件中也出現過一隻花籃,現如今將兩件事一聯係,真相 曆曆在目。
房枝忘記了身邊還站著妮娜小姐,握緊拳頭喊道:
“沒錯!肯定就是那個花籃!”
哀歎,慘禍發生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