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跟著謝摩走了,米拉斯卻拿著一枚戒指依舊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臉上沒有表情看不出來是高興還是難過。
“少爺不開心嗎?”雷納德看著米拉斯的樣子忍不住問了一句,不是找到自己想要的了麼?怎麼反而是這樣的表情呢?
“…唔…雷納德…我好嫉妒那個叫瑞秋的孩子,我都忘了…我父母長什麼樣子了。”米拉斯的語氣落寞,他想起了自己小時候哮喘發作的時候,父母也是這樣為自己擔心的,可自己連他們長什麼樣子都不記得了…
“少爺…”雷納德想出聲安慰安慰這個年齡隻能當自己小弟弟的孩子,雖然已經是快二十歲的人了,可是很多時候做事還是個十幾歲的孩子一樣莽撞可愛,帶點任性的姿態。
“雷納德,我突然想我爸媽了…恩,很想,很想…”米拉斯說這句話的時候,腦袋微微側轉了一點,眼角的一顆淚水滴落紫色的沙發上,潤濕了的布比旁邊的顏色深的多,那是一個圓圓的水滴痕跡,傷心的痕跡。
……
第二天一早,米拉斯就在謝摩和雷納德的陪同下去了庫伯家族,去把這對戒指的另一半給找回來。
拜帖是米拉斯臨時投的,當時正在書房處理事情的庫伯老爺——瑞吉.庫伯。一臉不思議的看著手上的拜帖,他怎麼也沒想過科波菲爾家族的二少爺會給自己家族投拜帖。當然不是自我貶低自己的家族,庫伯家族是一個承載了幾百年的家族,雖然如今發展的不算太好,可也不差。主要還是因為米拉斯實在是太少出現在社交圈,雖然這兩年多了點,可是都是一些名流畫展之類的,宴會舞會他還是不喜參加,畢竟兩年前出了那樣一件事情。兩年前的事情作為城中貴族的禁忌而不被談論,主謀菲裏家族早已淡忘在人們記憶中了,不是嗎?
米拉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笑眯眯的看著眼前有點緊張的瑞吉.庫伯。
“額,科波菲爾家族的二少爺,您今天來…?”瑞吉.庫伯自然知道米拉斯比做生意依格夫單純的多,你跟他彎來彎去那是浪費時間,這一點在兩年前的那次事故中就可以看得出來。
“我想要這枚戒指的另外一個。”米拉斯舉著手中的那枚戒指在吉瑞的麵前晃了晃,然後像是保存什麼易碎的東西一樣,小心翼翼的放進了一個紫色絨毛盒子中。
吉瑞盯著米拉斯看了半響,似乎是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看自己家族不爽,然後來找茬的。米拉斯剛剛拿出來的戒指那麼普通,就算自己家族算不上一流商族,可是最起碼這樣鑲寶石的戒指找個十幾二十枚的不是問題吧!自己怎麼知道哪些戒指那個是他要的另一個啊!
“額…另一枚戒指,就在您母親首飾盒的第三格~”米拉斯有點緊張的看著瑞吉,生怕自己一句話說錯,然後瑞吉就不給自己這枚戒指了。想了想,米拉斯補充道:“嗯…如果您答應給我話,科波菲爾家族下一季皮草的供應權就給您…這樣可以嗎?”
……
站在樓上一間房門的門前,瑞吉握下了門把手,就在要扭開的時候,卻轉頭問米拉斯:“恕我直言,這枚戒指您是從哪裏買來的?”
“…對不起,我不能說…”米拉斯有些尷尬,要是他知道自己這枚戒指是偷的…
“好吧…”瑞吉強忍著臉上的笑意給米拉斯開了門,要知道自己隻要從母親那一堆首飾中,拿出一枚戒指,就可以得到與科波菲爾家族合作的機會!
房間裏,一位滿頭銀發的老人,穿著一身守孝的黑色衣裙,將腦袋以為的身體全部包裹在衣服下了。坐在梳妝台前,手上還拿著一副已經因為受潮而掉色非常嚴重的畫,因為顏料已經掉的七七八八,所以普通人是看不出來那副畫到底是畫的什麼了。
瑞吉看到這一幕,輕輕歎了口氣。那幅畫是母親年輕的時候,父親畫給他的,母親是北華國國親,而且長相貌美嫁。嫁給父親這樣一個商族的人,是非常不情願的,為了報複父親,母親總是流連於各種社交場所,又喜穿石蒜花一樣紅色的母親漸漸得到石蒜花夫人的稱號…父親卻從來不介意外麵母親滿天的流言,每天總是微笑這對母親說我愛你,然而一次外出遊玩,山體崩塌,母親與父親一同被壓在了一塊巨大石板的下麵,當時情況緊急,隻能救一人。已經昏迷過去的父親抓著別人的手說——救她。父親死了,活下來的母親卻整日活在了痛苦自責之中…那幅畫是父親唯一畫給母親的一副畫,因為看到副畫的時候,母親隻說了一句——畫的真醜!父親當時一笑了之,但父親自那以後再也沒畫過畫了。父親死後,這幅畫被母親從父親辦公室的牆上摘了下來,可到這幅畫在父親去世後的一個月後,顏料像是受潮一樣,開始開裂和大麵積的掉落,最後變成了現在的摸樣。可母親就是把這幅畫當寶貝一樣,天天都要放在身邊。也自那以後,母親再也沒穿過以前的石蒜花一樣殷紅的衣服,而永遠都是這一身黑衣,為父親守寡。
米拉斯一眼就看到了婦人麵前那個金色的梳妝盒,數了數,剛好三格!自己要的東西就在這個盒子的最下麵!
“母親。”瑞吉先給自己的母親問好,然後再介紹了米拉斯,“這是科波菲爾家族的二少爺,他想向您要一樣東西。”
“…”婦人抬起頭看著米拉斯,滄桑的臉上銘刻下的是思念。
“是這樣的…請您把這枚戒指的另一份給我好嗎?”米拉斯從絨盒子裏拿出了那枚戒指。
婦人盯著米拉斯看了半響,才說:“瑞吉…你先出去。我和這位科波菲爾家族的二少爺有話談談。”
瑞吉無奈,自己母親以前是個潑辣驕橫的主,她有些話自己還真的不敢不聽。
……
“我不會給你的,年輕人。我不管你許給瑞吉什麼好處,這枚戒指我也不會給你,還有把你手上的那枚還給我!當然,你既然知道另一枚在我這裏,你肯定也知道,那是我的東西。”
瑞吉才剛出門,婦人就抓住了米拉斯的手腕,目光炬炬的看著他。
米拉斯看著婦人堅決的摸樣,正不知道怎麼辦呢,卻看見了婦人放在腿上的那副掉了顏色的畫。
“夫人!這幅畫是誰畫的!”米拉斯很是激動,就算是這幅畫的顏料都已經因為保養不當,掉了個七七八八了。但這副畫的筆觸還是上色造型…完美!但最重要的還不是這個!這幅畫裏,隱藏了一個秘密,愛的秘密。
“…”見米拉斯這幅樣子,到是使婦人慢慢鬆開了手,用懷念的口吻說:“這是我丈夫畫給我…”
“哦!那他一定很愛您!”米拉斯忍不住這樣說到,年老的婦人已經看不出當年究竟是有多美了。
“…是啊…他很愛我,可惜,我連他送給我畫都保護不好。”婦人用手指觸摸畫的畫框,自己不是沒有請人來修補這幅畫,可所有的畫師都說他們修不好,與其讓自己失望,還不如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