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知了僧(1)(2 / 3)

還有那個死在荷蘭海灘上的人,跟我同一個名字,還跟我長得一模一樣,我以我老爸老媽的身份發誓,我不是雙胞胎。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著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嗎?

有句名言叫:“這個世界上沒有兩片相同的葉子。”我雖然書念的不多,這樣的道理我還是知道的,幸虧死去的梁響背後有塊“般若刺青”,不然的話,我還真當自己死掉了,當自己是一個虛無縹緲、孤零零地遊蕩在這個塵世的魂魄。

可是,我自己手臂上的“般若刺青”又怎麼說呢?還有老羅、何小凡、王子夜、李猜他們。我們似乎都變成了試驗品,這個“般若刺青”是我們的編號,是我們作為試驗品的印記。可是在龍山寺,明明是“般若”召集我們,他為什麼遲遲沒有現身?他們有何目的呢?

老羅突然想起了什麼,他居然說自己殺過人,這句話,讓我很吃驚。殺人不是好玩的事情,也不是隨便說說的事情。老羅說他殺過人,那麼我們也殺過嗎?要是我們都殺過人,那我們豈不是殺人犯?如果是這樣,我們把自己的身份找回來,那不是要把自己送進監獄嗎?知道了我們的真實身份之後,發現我們都是殺人犯,派出所和公安局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吧?老羅的話讓我更害怕了,甚至有點不敢去麵對自己的真實身份。

老羅的話沒錯,還不如老老實實地等待申請新戶口,重新做人呢。

把自己以前做的事情全部抹掉,包括自己是個殺人犯這個身份。老羅他已經畏懼了,不想再管我們丟失身份的事情,選擇安然等待新戶口的到來。我想,畏懼的不止老羅,我自己也有些畏懼了,如果我之前也殺人了,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我變成了一個遺臭萬年的殺人犯,老婆女兒會怎麼看我呢?她們該是多麼的傷心和絕望啊!不去考慮還好,越想心裏越不安。幹脆不要去找回自己的身份了,可是,沒有身份,我怎麼把老婆女兒要回來呢?

我崩潰了,我的內心變得掙紮,一方麵希望梁響早日破解那個關於“般若”組織的網站,另一方麵我很擔心,沒有做壞事最好了,要是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我該怎麼辦?

我回到了老羅家門前,我一邊敲門,一邊叫著老羅。

房門裏麵一點聲音也沒有,老羅好像不在。

這是怎麼回事?老羅外出了?我拿鑰匙開門,因為同住在一起,老羅給我配了一把鑰匙。打開房間的大門,我嚇了一跳,裏麵已經被清空了。老羅呢?我叫著老羅的名字,裏麵一點回應都沒有,我去看我的房間,我的東西都在,沒有少一樣。而老羅房間裏麵已經空蕩蕩的,客廳上也空蕩蕩的。

老羅搬家了?我看著天花板,歎了一口氣,老羅這是要躲起來?他到底怎麼了?我拿起手機給老羅打電話,“對不起,你所撥的號碼已關機。”我頹然坐在地板上,天啊!老羅這個家夥,虧我還那麼信賴他,他居然一聲不響就溜掉了,把我給扔下了。我很氣憤,看著這一間空蕩蕩的客廳,老羅搬到哪裏去了?我知道他還在龍灣市,他是要故意離開我?連撥了幾次老羅的手機,一直是關機。我想,我不需要費心了。

我打電話給何小凡,我說我沒地方去了。何小凡是一個很熱心的年輕人,給了我他的地址就叫我去投奔他。晚上的時候,他還請我去喝酒,這個年輕人給我的感覺很不錯。我告訴他老羅消失了,他隻是笑了笑,他說老羅很無奈。我以為他知道關於老羅的一些事情,他隻是不停地喝酒,然後問我,如果你是一個殺人犯,你有什麼感想呢?

我頓時傻住了,何小凡說,老羅消失是他自己的選擇,我們不要去理他,現在自己本身就是個麻煩,隻希望最後不要出什麼亂子就好了。我知道他是指犯罪,他也很擔心自己的真實身份出來之後會被貼上“殺人犯”的標簽。

“老羅他害怕了吧?”我說。

“能不害怕嗎?要是真殺人了,隻怕一輩子都毀掉了,你看現在多好,雖然沒有身份證,至少過得好好的。現在想想,隻要可以申請新戶口,那就萬事大吉了。”何小凡想必也要退縮了,我苦笑道:“沒有那麼嚴重吧?”

何小凡說:“怎麼沒有?老梁,你看看這個。”他把襯衫的袖子揎起來,然後把胳膊給我看。因為喝了酒,在酒精的刺激下,他胳膊上的那個“般若刺青”若隱若現。我端詳著他手臂上的刺青,是一個邪惡的女鬼形象,猙獰無比,一股邪惡的力量似乎蓬勃而出,要將我們倆扼殺在此。

“這個老羅手臂上有,我和你還有王子夜夫婦都有,你看到了沒?這說明我們都有關係,一條船上的,如果老羅他殺了人,你想想,我們能脫得了關係?檔次再低點也會是幫凶的罪名。”何小凡的話觸動了我的心弦,我本來還以為自己是殺人犯的嫌疑幾乎為零,我一個掌勺的,能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呢?在飯菜裏麵投毒嗎?我清清白白,我知道自己不會犯罪,我能殺人嗎?想想都覺得好笑,殺雞殺鴨的我倒可以。現在何小凡提到了手臂上的“般若刺青”,我的世界幾乎淪入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