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傑,你還是不是一個中國人,怎麼連自己的祖宗都忘了?我們說雖然練得是空手道,但首先你的國籍是中國。”還沒等王禪說話,後麵進跟他的周雅涵也是走進了場地中,聽見吳傑說話,頓時反唇相譏,然後在走過王禪身邊的時候,用很小的聲音說了一句:“這個人就是個花花公子,放在抗日戰爭時候肯定是個漢奸賣國賊,小叔,不用給我麵子,使勁捶他一頓,我在一邊給你加油。”
記得雷刑曾經說過這個吳傑是個見到美女就走不動路的主兒,顯然周雅涵也曾經被他騷擾的不輕,見他竟然敢主動來挑戰王禪,立刻就給王禪的火上澆了一桶油。
“我看他也不順眼,等我給你出氣!”王禪輕輕笑了一下,重新麵對擺好架子,滿臉鐵青顏色的吳傑,又伸出手來朝他勾了勾手指頭:“來,也讓某家見識見識你那什麼空手道。”
這時候,外麵的雷婷也走了過來,和幾個教練低聲說了幾句話,然後隨便找了一個位置,朝一臉歡呼雀躍模樣的周雅涵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
“雅涵,我剛才聽你管王禪叫小叔,你們兩個的年紀差距沒有這麼大吧?”雷婷的臉色在麵對周雅涵的時候也變得和緩許多,明顯也是和周雅涵是相當的熟識,說起話來也直接發問。
“BOSS!”周雅涵很有禮貌的和雷婷打了一個招呼,“我小叔可是我們家鄉有名的奇人,從小到大就是生長在深山老林裏,還救過我爸一條命,那時候我才十五歲,就吃虧管他叫一聲叔,這麼多年了,都習慣了,想改都改不了。”
“對了,BOSS,你和我小叔是怎麼認識的,按理說他這人最討厭山外麵的世界了,怎麼會一下子不聲不響跑到省城來,還來應聘咱們青鳥的總教練?不過,這麼一來,倒也合適的很,您不知道,我小叔從小就和山裏的一位老人家練習武術,晚上都是不睡覺的,整宿整宿的打坐,像是和尚參禪一樣。”
聽了周雅涵一句話,雷婷的眼中驀地就有一絲精光閃過,似乎突然間心有所思,過了一會兒才笑著說道:“他是雷刑介紹來的,我也是今天才和他見第一麵,不過你說的的確很對,你小叔的功夫真的很厲害。”
雖然性情天生就有一些孤僻,不怎麼願意和人做過多的交流,但雷婷還是很認真的去回答周雅涵,嘰嘰喳喳好似連珠炮一樣的問題,隻不過她回答的十分簡單就是了。
而周雅涵雖然年輕,來到青鳥也沒有幾個年頭,但是她生性開朗,活潑大方,卻在青鳥俱樂部上上下下,人緣極好,加上本身功夫也是不錯,在極真空手道會館裏教授女子搏擊自衛,時間一長,人脈卻也是豐厚的很。
這樣一個優秀的員工,甚至青鳥裏每年都有好多年輕人就是專門衝著她的名號來的,隻一個人每年創收的利潤就在一百以上,人又乖巧,不惹是生非,難怪像是雷婷這樣常人難以接近的女人都會對她生出好感來。
“哦,王禪竟然已經到了連睡覺都可以省去的地步了麼?”雷婷心裏強忍著震驚,眼睛不再望向周雅涵,而是直直的望向道場中好整似暇的王禪。
不同於周雅涵這種練習空手道的,說白了還隻是從少林寺的幾路外門拳法中逐漸演變出來的皮毛,就是練上一輩子也不過就是練通了皮肉筋骨,激發幾分人身中的潛力,放在真正的武術高手眼中,還遠遠稱不上上乘。雷婷本身就是精研內家拳,見識更是遠在常人之上,現在隻從周雅涵無心的一句話裏,立刻就在心裏推斷出這時候的王禪恐怕已經把拳法修煉到了五髒六腑之間,若是按照道家的說法,這就是所謂的“煉精化氣”。
一個人精神氣血,完足飽滿,能自給自足,持盈保泰。
隻有到了這種境界的武術大師們,才有可能運轉氣血,時時存神於體內細微之處,將常人混混沌沌懵懂無知的睡眠時間變作自己半夢半醒間的一種修行方式。
當然了,這樣不是說王禪就根本不用睡覺了,他在蒲團上打坐,其實也是一種休息的方式,隻不過這種方法還要輔助以特殊的呼吸吐納功夫,一般人卻是萬萬做不來的。
雷婷癡迷於易理術數,這些東西原本就是道家學說中的一門分支,她自然明白一個人能將拳術修煉到這種境界,代表了什麼。
能把功夫練到了柔軟的內髒之間,這就算是防在以前武術最為鼎盛輝煌的年代裏,也絕對是大師級的人物,是足可以開山立派另起爐灶的武學大家。
至於,當今這個時代還能有幾個這樣的人物,據雷婷所知道,滿天下數數也絕對不會超過她雙手十指之數,甚至去掉一些年邁了上了年歲根本就不和人動手的幾位老前輩,滿打滿算也隻有寥寥幾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