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朝陽一招得勢,搶了先機,腳踩丹鳳朝陽的架子勢,手握撐拳為捶,晃膀擰身,好像火鳥飛天,踏空而行,以雷霆萬鈞之勢,瞬間砸到。
而王禪在呂朝陽剛一動手之際,心頭也是一跳,仿佛被人用力捏了一把,須臾間便感到身前勁風呼嘯,好像平地卷起一股強勁的旋風,逼得人口鼻一緊,恍如窒息。
拳頭還未及體,但呂朝陽動手一擊,絞動的拳風卻已經攻城略地率先襲到。
他這一手“丹鳳朝陽”勢,一打出來,手腳齊動,一動百動,整個人就好像是變成了一杆大馬鞭,丈二長短,淩空掄抽,全身勁道都從他一條臂膀透過拳頭轟擊出來,就是這一股子拳風也是凝聚不散,如同實物一般。由此也可見,這呂朝陽畢生浸淫一套三晃膀大洪拳,拳腳上的功夫實在已經是登峰造極,有了問鼎內家絕頂的資格。
這樣一道凝聚不散的拳風,一來是因為出拳太快,拳上手臂上的皮膚毛孔在短距離急速破開空氣的一瞬間,絞動拳麵前端的一段空氣形成類似於漩渦渦旋一樣的氣流,二來這也是呂朝陽多年練氣,功夫火候到了爐火純青的緣故,一拳搗出,內家真勁透體而出,從外麵裹定空氣,不使逸散,從外麵看起來就好像是一條透明的真空隧道,或者可以想象子彈高速出膛,破開空氣形成的那種顯現。
武術中能把拳法練到這種境界,那已經是“驚世駭俗”了。也就是道家傳說中所謂的“劈空掌”的功夫。
呂朝陽的三晃膀大洪拳,說到底還是道家煉氣術的底子和架子。
他這時好不容易窺見王禪心思分散的一瞬間,搶到一絲先機,甫一出手,自然是全力以赴,沒有半點保留,要的就是以快打慢,把王禪一招敗北,或擒或殺。否則以王禪的本事,一旦醒悟過來,展開反擊,那肯定就是一場十分艱苦的“鏖戰”。
能得到這樣一個機會,對於呂朝陽而言實在是太難得了。
說時遲,那時快,呂朝陽跨步近身,如飛而行,一隻拳頭遠遠放出,撐成長捶,幾乎不等對方有所反應,就跨過十幾米的距離,一捶轟在了王禪胸口之上。
一擊得手,前麵剛剛碰到了王禪胸前的衣服上,呂朝陽抑製不住心頭歡喜,幾乎仰天長嘯,在這一刹那裏他幾乎已經感受到了薄薄一層衣服後麵,王禪胸口散發出來的勃勃生機。隻可惜,他還是高興的有些太早了,換做旁人,即便是嶽破虜這樣的內家拳絕頂高手,在這樣被人搶占先機,瞬息萬變的情形下,也難逃敗勢,頂多能容得出手倉促硬拚一記而已。
但是,呂朝陽現在碰到的卻是王禪。早在第一次和嶽破虜交手後,就數次突破自身藩籬,已經步入了最上乘武學境界的王禪。
因此就在呂朝陽合身衝進,一拳已經砸到了王禪胸口,觸及到那一層單薄的衣服上的時候,下一刻呂朝陽就感覺到自己的拳頭似乎一下子砸在了一座大山上,一座精鋼澆鑄而成的大山。
無窮的巨力,觸體迸發,自對方的胸口上傳來的力道簡直大的恐怖,給人根本就無法抗拒的感覺,就如同時日月經天,潮起潮落,絲毫不受任何外來因素的影響。在這股力量之下,不但他凝聚全身氣力的一拳,勞而無功,而且那反震的力道竟然連他的身子都被震得四肢百骸,一陣酸麻。
原來間不容發之際,王禪雖然沒有動手,但猛一吸氣,胸口立刻就是往裏一縮,胸骨內陷,後背上猛然一個凸起,看起來就像是長了一座“駝峰”。呂朝陽從正麵上看不出來半點異樣,心裏剛一狂喜,王禪便是腹部一收,胸口又猛地彈了回來。
就生似是一個拳頭,從王禪的後背打到前心,正是迎頭撞上了呂朝陽銳氣已失,尚不及變招換勢的一記長錘。王禪現在已經開始修煉七殺化血刀的兵家神通,作為兵家之道基礎的橫煉功夫早就已經到了大成境地,隻差最後一步,全身氣血轉換,內斂抱胯,在丹田中凝成內丹,立刻就能真正的脫胎換骨,步入先天之境。肉身之堅固,幾乎可以比擬這世上強度最大的精鋼合金。
是以,人雖沒動,但氣息流轉之下,內家真勁噴薄而出,力道之大也是不可想象。以呂朝陽的拳力,根本破不開他的橫煉護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