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禪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頭頂上白霧蒸騰,如同蒸籠一樣。剛剛一場拚殺,雖然不過幾招之間,他也是消耗了極大的體力。
畢竟像是這兩個人一樣的拳法高手,世上已經不算太多,王禪想要磨練自己的拳法武功,就不能事事依仗兵家神通和太白精氣,如若是小雜魚一樣,那還罷了,這樣的對手卻是難找。
不過這兩人聯手拚命,對他也是有極大的壓力和啟發的。
這一次林家糾結眾多實力,要殺王禪,雖然危險,但是對王禪的好處也著實不少。真正的拳法到底是要在生死拚殺中,才能得到提高的。
一句話說罷,王禪往前一竄,揮手便有兩道刀光掠過,割下人頭。
這兩個人好歹也是日韓兩國最頂級的高手,單憑拳法武功,王禪還無法做到一擊斃命的地步,是以方才一戰,這兩人隻傷不死,直到現在丟了項上頭顱,這才徹底了事。如上次一般,在一旁扯下窗簾,裏三層外三層,包裹了兩顆頭顱,王禪也不,原路返回,隻一把推開樓後的一扇窗戶,一個箭步竄了出去。
從俄羅斯光頭黨在前麵開始鬧事,到王禪順利混進跆拳道會館大樓,出手殺了安在道和佐藤右衛門這日韓兩大高手,破窗而出,認真算起來,時間也沒到五分鍾。因此大樓正門裏的那一場鬧劇,也才剛剛開鑼不久,人聲鼎沸,顯得十分熱鬧。
人在半空,伸手輕輕搭了一下二樓頂上探出來的小陽台,王禪下落的趨勢頓時一緩,緊接著淩空一個翻身,穩穩當當落在地上,抬頭看了一眼,四樓洞開的窗戶,正要轉身離去,卻又神情一愣,似乎發現了一些什麼,身子立時一定。
就在王禪目光一閃,心中念頭轉動的這一刻,距離他不足十步以外的一片黑暗中,突然鏗鏘!一聲,有如龍吟,竟是猛的掠起一道黑影,人如飛燕,貼地急飛,隻把手朝外一揚,登時便有一道寒光朝著王禪飛刺了過來。
這樓後竟然是早早有人埋伏!
隻等王禪從四樓躍下,雙腳落地未穩的一刹那,立刻出手攻擊暗殺。
而且,這人出手極快,相距十餘步外,一撲就到了身前,拔劍出鞘,聲音還沒有來得及落地,映著道路兩側一點雪光,王禪就看到那一點劍尖居然已經點到了他的眉心前麵,兩者相差不過半寸!
劍光入眼,逼人眉睫!!!饒是新西伯利亞的雪夜之中,一片黑暗,這時候也把王禪五官映的滿麵皆碧……。
尤其恐怖的是,這人飛身一劍,恰似舍身,劍意之中渾然一體俱都是有去無回的決絕之意,明顯已經是存了與敵皆亡,不死不休的心思。加上許是醞釀良久,這人一劍飛刺,劍身之上散發出來的也不是劍刃本身特有的金屬寒氣,而是一種令人近距離內感到無比熾熱,仿佛空氣在燒一樣的味道。
這顯然就是,這人自身劍術武功已經到了極高境界,可以做到力貫劍器,將自身千錘百煉的內家真勁一股腦的打進了這一劍之間,從而使得劍身受力,以肉眼無法辨別的高頻振動空氣,這才使得她手中劍器能在這麼短的距離內,發出如同被爐火冶煉般的熱力。
就像是天外的隕石,落入地球的大氣層中,摩擦生熱,使一切物質都燃燒起來了一樣。
一劍刺出,那隱藏在黑暗中的人,眼睛始終死死盯著王禪的眼睛,清晰的看到對方躍下樓來的那一刹那,身體忽然顫動了一下,立刻就知道自己精心掩飾的行藏已經暴露。
“這種情形下,還能料敵於先知,他的武功果然一日千裏,遠非當日所能比擬!我這一劍要是殺不了他,就要他殺了我……。”這人顯然是十分了解王禪的脾性,是以明知道自己身形已經敗露,竟然還是不走不退,反其道而行之,悍然出手,念頭裏麵竟是完全不把自己的生與死當成一回事。
她這一劍暗襲,已經是她畢生功力所凝,威力最大的一招,劍身顫動,嗡嗡亂響,去如星火流光,如天外飛仙,一劍西來,看似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刺,其中卻是深藏了劍術刺殺狠辣決絕的奧妙。
嗡!嗡!嗡………………!
王禪方才剛剛殺了兩大高手,的確是氣血翻湧,心中激蕩,對周遭的一切有所忽略,但等他躍出窗外,被肆虐的寒風一吹,頓時頭腦一清,雙腳落地,還未站穩便已經是感覺到身外不對,有人隱藏。
隻是這人時機抓的巧妙,正值王禪落地,舊力剛去,新力未生的瞬間,待到他聞聲望去,對方那一劍卻已經到了他的眉心前麵不足半寸的地方。耳朵裏隻聽到一陣劍鳴如同龍吟,接下來就是嗡嗡嗡一陣亂響,好像是突然間飛出來成千上萬隻的蜜蜂,這是劍身震動空氣,力貫劍尖所致。
人身眉心又叫印堂,乃是人身上的一大要害,用現代醫學來講印堂往裏不足三寸就是所謂的“鬆果體”,無比脆弱,又無比神秘,也就是佛門稱慧眼,道家成天眼的“第三隻眼”所在之地。這等地方,就算王禪橫煉護體,堅逾精鋼,卻也不敢讓人隨意攻擊。否則震動太大,對他日後修煉煉氣也有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