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次配合軍方的行動,隻能在暗中進行,並不是光明正大的比武,不需要任何繁文縟節,而是講究一擊必殺的斬首行動。老師如果不同意回國,那就要從本質上糾正您的觀點,隻要能夠殺了那個王禪,不擇一切手段。”
約瑟夫?霍夫曼欠了欠身子,言語中雖然依舊恭敬如初,但語氣中已經是不知不覺帶出了一股子淒厲的殺氣,令得整間營房為之一冷。
“不是正式的比武,斬首行動,一擊必殺?這麼說起來的話,的確也是有些道理,畢竟這次行動主導的一方還是軍隊,我們這些武術家隻能作為協助的一方,從旁輔助,以個人的力量,逼迫王禪進入軍隊的視線,接受圍剿。不過真正的高手對決,不論生死,其危險性可是遠在正麵比武之上,誰生誰死隻在一念之間,你們要想把王禪斬首,那就不可能采取一般意義上的埋伏和圍攻策略,否則不能一動手就把多方殺死,一下爆發之後,沒有餘力,那就隻能被他一個個殺掉。尤其是王禪這種精於山地作戰的絕頂高手,更是難纏。他能在國內逼得林家無計可施,又把俄羅斯聯邦安全局的大批特工玩弄於鼓掌之上,我個人還是十分向外和他接下來的交手的,希望他不會令我失望。”
佐藤近齋聽了約瑟夫?霍夫曼的話,先是皺了一下眉頭,隨即目光一閃,精光四射,閃亮的就好似是一把迎著陽光突然出鞘的武士刀。
日本武術向來就和中國武術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尤其是二戰之後,從中國劫掠了大批武術文獻資料秘密運回國內,更讓日本武術在近幾十年裏產生了天翻地覆般的巨大變化,不但是國內武道高手層出不窮,頻頻有人開宗立派,而且還將各種道場開到了全世界,卷回了巨額的資金。
時到今日,甚至於還有許多年輕時候親身參與過侵華戰爭的日本武道家,還活在世上,全心全意體悟武道,少有出頭露麵,不為世人所知。就以佐藤家族為例,他們家便是千方百計在中國得了梁氏八卦掌的秘傳之後,才脫胎換骨,成為日本武術界數一數二的大家族的。
佐藤近齋年輕時候,周遊日本,完善拳法,四十歲的時候便以日本第一實戰高手的稱號,登上家族家長的大位,拳法之高明,自是不必多言。但是約瑟夫?霍夫曼同樣也知道,這個佐藤近齋到底是年紀太大了一些,體力退化的太快,就算技巧再高明,也不複昔日之勇。
拳怕少壯!這是全世界範圍內都顛簸不破的的道理,人一旦上了年紀,身體機能就會走上下坡路,皮肉筋骨老化,所能動用的力量大大減少,如果不是精通內家功夫,明了養氣養生的道理,七十歲的老人已經就是相當於廢了一樣。經驗在豐富,也要在體力上吃大虧。
佐藤近齋之所以到現在還看起來精神矍鑠,氣息強大,可以保持一定的爆發力,那是因為他所修習的梁派八卦掌乃是正宗的內家拳的緣故,走圈,運步,全在呼吸吐納。佐藤家在學到這一派掌法的同時,也得到了八卦掌秘傳的養氣功夫。
其實,佐藤近齋本人對自己身體的情形也不是不清楚!但是王禪接連殺了佐藤家幾位嫡係,對於佐藤家族的聲望,影響極大,如果再不能挽回這一切,等到佐藤近齋百年之後,他的家族也會整個日本武術界排除在外,一落千丈。
所以,這次佐藤近齋以七十歲高齡來到西伯利亞追殺王禪,心裏其實也是事先就存了必死的信念的。不成功便成仁!!
“嗯?”約瑟夫?霍夫曼眼見著佐藤近齋這樣淩厲刺目的目光身在臉上,頓時身體左右一晃,自然而然的卸掉麵前老人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氣勢,不過因此以來,他手中的茶杯也是微微一偏,灑了一片熱水在手上,桌上。
“您的目光銳利如刀,不減當年!看我一眼,就像是一把鋒利的武士刀點在了我的額頭上!難怪老師您要親自挑戰王禪?原來您的拳法已經返璞歸真,突破到了一個更高的層次,成了名副其實的大兵法家。這樣的目光和精神,我似乎隻有在我們西伯利亞訓練營裏的朱可夫將軍身上感受到過,莫非您現在已經突破了極限,達到了和他一樣的境界了?”
隻是這麼一眼掃過,約瑟夫?霍夫曼就已經感受到了佐藤近齋身上和常人之間的大大不同。
約瑟夫?霍夫曼的骨子裏麵是個瘋狂的納粹狂信者,迷信暴力,本身的實力也是非常的強大,曾經花費二十幾年時間周遊列國,學習世界各地的格鬥術,拜過無數的老師,佐藤近齋便是他這些老師中的一人。畢生之中不知道經曆過多少次血腥的廝殺,到了最後投入西伯利亞訓練營裏,要不是自身功夫夠高,他也不會一躍成為朱可夫之下的第二人,在北冰洋基地開設魔王集中營,成為那些魔王們談之色變的魔鬼教官。
盛行於地下世界的黑拳格鬥就相當於國內隻殺人不表演的“國術”,武術中真正的殺法和打法,在這中間稱霸一時,橫掃拳壇的魔王級拳手在巔峰時期的實力就可以喝嶽破虜這樣內家拳法大成的國內高手一爭長短。
隻不過,黑拳格鬥隻重視殺傷力,不注意自身調養,體力一過巔峰,歲數上了四十歲後,整個人就要垮了,前半生高強度高負荷的訓練造成的隱蔽性傷害會同時爆發出來,所以實力躍高明的黑拳選手通常都不會長命百歲的,不是在拳台上被人打死,就是四十五歲後百病纏身,一命嗚呼。這個日本的相撲,泰國的泰拳都差不多。約瑟夫?霍夫曼能教出十幾位魔王級的拳手出來,他的實力自然也絕不會簡單到哪去。天下高手中,肯定有他的一席之地。
“哦,西伯利亞訓練營的朱可夫將軍也已經達到這種地步了嗎?”佐藤近齋的目光迅速收縮,一瞬間恢複到一個老人應有的狀態,對於約瑟夫?霍夫曼的問題也沒有確切的回答。
而約瑟夫?霍夫曼此時早已經恢複了平靜,依舊把玩著手中的茶杯,直起了腰杆,慢條斯理的說道:“我知道在亞洲劃分格鬥的能力和其他地區有很大的區別,以中國武術為代表,所涉及到的理論和知識非常的豐富。我當年在老師門下學藝,也曾經閱讀過您草堂中收集的許多中國拳譜,並依此而修行苦練,到現在也勉強算得上是個明了了內勁變化的高手。不過我看老師,您現在的狀態,似乎已經脫離了傳統武道的範疇之外,修行上觸及到了最神秘的精神領域,這和朱可夫將軍經常和我提及的一個詞十分相近,那就是中國宗教中所說的神通。”、
“我還聽說過,中國漢末三國的時候,曾經有高道於吉的後人流落在日本,傳下了五行生克變化的學問,這也是日本幕府時代忍者們奉之為金科玉律的理論,並由此衍生出陰陽師等職業。我想老師您現在就應該是從這方麵突破了自身的桎梏,進入了所謂的神通境界吧。不過,即便如此似乎也要比那個王禪差了一些,不知道老師可知道俄羅斯東北幫的蘇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