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難道你以為在這個地方真能發現什麼?在我們周圍可是有很多然也在監視著我呢!我早就說過,我和王禪之間並不是什麼關係太好的朋友,相反他還殺了我的師傅和大師伯,你把這些時間花費在我的身上根本沒有一點用。莫說你隻是劫持了我,就算王禪真的來了,你當著他的麵殺了我,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的。”
雷婷被朱可夫的自言自語所驚動,輕輕一口氣吐出來,慢慢停止了自身氣血精氣的運轉,回過頭來,冷冷的笑了一下。
“不是那些人,這幾天在你身邊活動的人,數量不少,但都不是什麼高手,隻比普通人的身體素質強上一點而已,他們的眼光就算近在咫尺,看在我的身上,我也不會在意。但是剛才這個人的氣息,龐大無邊,鋒利如刀,隔著湖麵遠遠開了我一眼,給我的感覺就仿佛是被鋼針給刺了一下似地,這樣的高手,六十年來,我也隻是碰到那麼一個而已。雷婷小姐,其實事情並不像你自己所感受的那一樣,你和王禪雖然不是朋友,但是你在西伯利亞對他曾有示警之義,以這個人的脾性,隻要到了這裏,肯定就會來找你的,真正的高手,從古到今都是寂寞的,因為他們從來不會欠別人的人情。”
朱可夫瘦小的身軀筆直的站立,背負雙手,靜靜的說道。
他顯然是對王禪和雷婷之間的關係知道的很清楚,連當初雷婷在跆拳道總會外麵告訴王禪龍道人將要來追殺的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原來,自從貝加爾山區事了之後,這個朱可夫便先王禪一步來到了國內,以他在俄羅斯政野之間擁有的勢力,秘密潛入哈市自然不難,然後就找上了雷婷,準備守株待兔,等待王禪自己上門來。
“我可不覺得王禪欠我人情!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羈絆他的腳步,就算你拿我做人質,他該怎麼辦還是怎麼辦。況且,現在國內形勢緊張,他見了這裏的情況,十有八九也不會露麵的。”雷婷又是淒冷一笑,眼神中平白閃過幾分落寂的神色。
這些天來,雷婷雖然被朱可夫挾持,卻也沒有真正失去自由,反倒不知為什麼在她練功的時候,都會得到朱可夫這個俄羅斯人的指點,叫她在這幾天裏,功夫進展的神速無比,體內真勁甚至隱隱已經有了突破的痕跡。
“雷婷小姐,我想我早就和你說過,我並沒有把你當成人質的意思。我隻是想借著你的關係,和王禪結下幾分善緣,要不然你憑什麼會以為,我會把我的功夫傳給你這麼多?他雖然殺了我很多的手下,但是我卻並不恨他,在這個世界上,弱肉強食是生存的基本規律,隻要他能幫上我的一個忙,我甚至可以動用我的力量和關係,幫助他報仇雪恨。”
朱可夫扯動了一下嘴角,靜靜的道:“可以肯定的說,王禪現在就在這個公園裏麵。”
“嗯?這個朱可夫倒是光棍的很,敢一個人來這裏等我?看這樣子,他是把雷婷當成了人質,要威脅我了?”
與此同時,距離朱可夫和雷婷所在的湖畔,很遠很遠的地方,太陽山上一個八角涼亭後麵,王禪正也站在一棵樹下,居高遠望,看到了朱可夫和雷婷說話的位置。
由於距離實在太遠了,王禪雖然能看的清楚,卻不能聽到兩人間的對話,隻是根據雷婷臉上時不時露出來的一絲冷笑,在心裏有所推斷。眼下正是下午最好的一段時光,往來的遊人如織,耳目也多,根本不是動手的最佳時機,所以王禪現在也是在等。
準備到行將閉園的時候,才去試試這個朱可夫的根底。
“這樣的人,的確也是天縱奇才,一個外國人,能憑著一本連絕大多數中國人自己都看不明白的道經丹書,就練出這麼一身絕頂的功夫,古往今來,怕也隻有這麼一個人而已。不過,這些都是他們幾代之前從我們國內掠奪走的東西,若是他不來哈市,還自罷了,今日見了,就一定重新留在國內才是。”
王禪輕輕的吐了一口氣,尋了一塊大石頭坐了上去,靜靜等待。
太陽島上,遊人來往,摩肩擦踵,卻沒有人知道就在這等人聲鼎沸之中,已經掩埋下了重重殺機。
天色漸漸的晚了,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映紅了半邊天空……。
整個園子裏麵的人流都已經走的差不多了,喧鬧的氣氛一下變得額外平靜,“水閣雲天”景區裏,湖畔一側隻剩下了雷婷和朱可夫兩個人,間或遠處又有幾個人影晃動,卻是那些林家派出來監視雷婷的探子,也都各自找了地方,匿藏了行跡。
太陽沉入西山,返照的餘光隨即也慢慢暗淡了下去。
月上柳梢,人約黃昏!
這個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越來越寂靜,整個園子裏麵,隻剩下風聲,水聲,幾處大大的湖麵上也開始騰起一層層薄薄的水汽。
“這個時候還不走,那就是自己找死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王禪在石頭上睜開眼睛,輕輕的站起了身子,仰頭向天,緩緩吐出一口濁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