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想走,已經晚了,咱們已經被人發現了!”黑雲道人剛剛放出黑雲傘蓋,化作一團烏雲,正要踏上去,就見王禪眼睛一眯,站在原地不動了。
話音剛落,地皮就開始劇烈的震動,天空地麵同時響起一陣陣嘩啦啦的水聲,好像海邊潮湧,又好似颶風撼地。
黑雲道人連忙轉頭,朝身後望去,便隻看到四麵八方裏,草叢晃動,無數密密麻麻的黑點同一時間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中,轉眼就來的近了。看的清晰,卻是數以百計黑衣黑甲的騎兵迅捷絕倫的,朝著這邊包抄過來,一股血與火的凶悍氣息在這一瞬間裏就彌漫了整個空間。煞氣如同排山倒海!
其間,天上地下,密布陰雲,仿佛正有一道道的血光,黑氣滲入天空和地麵之下,交織縱橫,結成大網,複又極快的一閃而逝,隱去行跡,消失在視線當中。
“壞了,這是中央皇朝專門對付我等煉氣士的天羅地網,能夠禁錮虛空,永定侯為了追回鐵卷丹書,連他麾下最精銳的五百親衛,鐵血騎兵,都派了出來,難怪來的這麼快。”
黑雲道人,臉上神色陡的一變,身外黑雲頓時化作一團黑氣,將身前左右數十丈方圓盡都籠罩起來。他在東海郡臥底數年,自然知道永定侯手下,這些鐵血衛隊的厲害。
隻見這些鐵血騎兵,人都是背挎弓箭,腰間係刀,手裏持著一丈二尺長的黑色騎槍,鎧甲猙獰,色澤漆黑,尤其是坐下戰馬更是與眾不同,皮毛之下居然密布著一層層的鐵青色鱗片,一口的鋼牙利齒。
卻是盛產於中央皇朝北方邊境通天河一帶的異獸龍馬,性情暴戾,力大無窮。永定侯手下的這支鐵血親衛果然是與眾不同,竟然是降服了龍馬以為坐騎,無論是裝備還是氣勢都比幾天前追殺黑雲道人的那些黑甲玄冥衛強盛了許多。
而且馬上騎士,人人凶悍,一身鐵甲上全都附著了極其濃密的血光,不管是身後弓箭,腰間戰刀,還是手中騎槍,也都深沉內斂,隱隱透出一股子的凶煞之氣。五百人的馬隊,緩緩包抄上來,隻聽到龍馬腳下,蹄聲響動,卻沒有一人發出半點雜音,可這些人環顧成圓,身上的氣息都已經連成一片,距離還有百十丈遠,給人的感覺就已經是如同銅牆鐵壁一般了。
看見了中間的王禪兩人,為首的一個將領忽然把手中騎槍朝上一豎,頓時齊齊止步,數百人動靜如一,令行禁止!下一刻,自那將領身邊,呼啦啦,潑風也似的衝出二十幾騎快馬,左右一分,疾馳而來。
“放下武器!投降不殺!!”
王禪和黑雲道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這世上術法的種類多如牛毛,如同中央皇朝這等的巨無霸式強國,所轄軍中,更是秘技無數,似是剛才黑雲道人口中所說的“天羅地網”,便也是其中最為著名的神通之一。乃是兵家封鎖天上地下,禁錮虛空的一門陣法。
幾百人一起施展出來,方圓十幾裏內,都要籠罩的風雨不透。更何況,永定侯手下的這幫鐵血親衛,人人都是真正的兵家高手,殺人無算,能在這時候突然圍了上來,那就說明,至少在昨天晚上,王禪和黑雲道人的行蹤就被他們提前發現了。
這才能事先在這裏布置好一切,先用附近整整一個草原部落,祭刀祭旗,將身上的煞氣血氣磨礪的凶猛,然後才守株待兔,靜待兩個人自投羅網。
而王禪這時候,看到麵前一個個黑甲騎士,布成圓陣,目光冷厲,打量著自己的目光,就像是再看著一個死人一樣,眼神中不禁也是迸發出一股子針尖般大小的璀璨寒光。
“如若不降,格殺勿論!”後麵的將領,靜靜的等待了一會兒,眼見王禪兩人的身子已經慢慢隱入一片黑煙當中,頓時冷笑一聲,發號施令。當下那率先衝出本隊的二十幾位黑甲騎兵,身子在馬上微微一伏,長槍探出如林,四麵一散,朝著黑煙中便是縱馬急刺。
其中更有兩人,飛馬之中,單手摘下身後大弓,一手三箭,搭上弓弦,嗤嗤破空之聲,轉眼響徹耳門。
“咱們人手,不能硬拚,隻能在這裏殺出一條血路,硬闖出去,否則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再要被這些人架起天機弩來射,肯定要變成篩子一樣。”
黑雲道人,口中疾呼一聲,王禪卻不理會,身在黑煙遮擋之下,為人卻不退反進,眼見那二十幾個黑甲奇兵,探槍刺來,登時腳下一動,勁發如雷,嗤的一槍同樣探將出來,好似烏龍出洞,一下就洞穿了最前麵一匹龍馬的頸下,隨手再一挑,立時間這馬上騎士,連人帶馬都被他高高挑上了天空,一聲嘶吼,血濺如雨,落在了七八丈外。那騎士也躲閃不及,被王禪大槍穿過馬頸,一家夥從戰裙下麵刺入小腹,血肉模糊,又被自己愛馬轟隆一聲壓在身下,渾身抽出了幾下,眼見便不得活了。
一槍挑飛一騎鐵騎,王禪腳下也不停息,大槍抽動,接連刺出,一杆瀝泉槍真好似活了過來,在黑雲間翻騰舞動,一個轉眼的功夫,便將正麵圍上來的七八人,連人帶馬,一起戳死在了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