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異常的幹淨,幹淨到無法看見一絲閃爍的星輝,唯一透露出光亮的隻有小轎車的車燈,光亮太小,隻能夠照的清前方不到三米的範圍。
秋風拂過,帶動著枝頭亂顫,發出沙沙的聲響,襯得這冷清的夜帶上了幾分詭異。車內後座上的長發女孩打了個冷戰,雙手放在前臂上相護搓了搓,希望能夠借由摩擦給自己增加一些溫暖。
“我們還是回去吧,我覺得這樣不太好。”長發女孩試著打破了寧靜的夜。
“都到了這個地步了,你還想放棄不成!”回答她的是駕駛座上的高個子男孩,染著紅毛,額前幾縷發絲隱隱透著綠光,擺著一副極不耐煩的神色,啐了一口,說道,“那兩個臭小子在搞什麼鬼!怎麼還不回來?”
長發女孩顯然對紅毛男孩很恐懼,立即將自己縮在了後座裏,想了半天才鼓足了勇氣,小聲的說道:“阿海,我想要退出。”
叫做阿海的男孩冒火起來,一巴掌拍在了方向盤上,回過頭狠狠瞪著長發女孩,罵道:“臭婊子,要不是你和凱子搞上了,你以為老子願意帶你這個拖油瓶出來!老子警告你,現在我們都是拴在一條船上的螞蚱,誰要是他媽的敢現在退出,下一次就的祭品就是他!”
鋪天蓋地的狂罵讓長發女孩瑟瑟發抖,她抱成一團,緊緊咬著下唇,淚水盈滿了眼眶,拚命忍耐著想要哭泣的衝動。
“喂,你發什麼脾氣!”看不過眼的另一個短發女孩開了口,她輕柔地拍著長發女孩的後背,不滿地對著阿海叫道,“有本事你就自己去埋屍體啊!隻會躲在車上抱怨這抱怨那算什麼男人!”
短發女孩氣勢十足,阿海像是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一絲後怕的神情,切了一聲又趴在了方向盤上,煩躁地跺著腳,時不時朝車窗外望去,車子裏又恢複了之前的寧靜。
約莫過了十來分鍾,遠處陰暗的林子裏終於走出來兩個身影,看樣子應該是這幾人正在等的同伴,阿海頂著一張臭臉,打開車門讓兩人上了車,又埋怨了起來:“不就是埋個渣滓罷了,你們怎麼弄了這麼長時間,等會兒回去又要聽那個老頭子囉嗦,晦氣!”
走在前頭的男孩隻是撇過去一眼,便一言不發地將長發女孩接過來,輕輕的抱在懷裏柔聲安慰,看樣子便是阿海口中長發女孩的男朋友凱子。
後麵那人倒是諂媚地笑了笑,低著頭湊上去小心翼翼地說道:“海哥消消氣,我就是想和凱子找個比較隱蔽的地方才多花了點時間,再說了,守門的那老頭算個什麼破鳥,隻要海哥您出馬,一句話就得叫他滾蛋!大不了我找幾個兄弟把那老頭揍上一頓,再讓他卷鋪蓋走人給您出出氣。”
“瘦猴,還是你小子講義氣,放心吧,跟著老子混肯定不會虧待你的。”這馬屁算是拍到了阿海的心頭上,怨氣消散了不少,將諂媚的小子趕上副駕駛座上後,他鎖好車門,右手放到了車鑰匙上麵,打開引擎準備離開這個黑漆漆的地方。
車子的引擎響了幾聲後很快便熄滅了,無論他怎麼去發動再也沒有了動靜。這樣的情況讓阿海再一次火爆起來,狠狠地朝前踹去,罵了一堆後衝著身旁的瘦猴抬起下巴,吩咐道:“你,給我下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好呢,海哥。”瘦猴很快就應了下來,深秋的天氣帶著沁骨的涼氣,他對著雙手哈了哈氣,縮著肩膀跳了幾下,歪過頭望了眼車上邁巴赫的商標,呸地吐了口唾沫在腳邊,歪著嘴角碎碎念道,“不就是仗著家裏有個當市長的貪財老爸,屁本事都沒有的小子,你算什麼東西,囂張個屁!等老子發達了,第一個拉你老子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