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與絹旗在就近的小餐館坐下來吃晚飯。
可能算不上晚飯,因為現在的太陽大概隻能用斜射來形容。
味道很不錯的咖喱飯和味增湯,是很符合這餐館氣息的一餐。
與我對坐的茶色短發女孩,正大口大口地品嚐飯菜,雙耳垂下的耳機線很好的配合了她帥氣的眼瞳。
她此刻的內心,真是和平時一樣難以捉摸。或許幾個小時後,我將離開這個組織,或是永遠陪伴在這些老舊不堪的房屋下。這一切顯得那麼不可思議,就如我來的這個城市的每個遭遇。
不過,她也應該不露聲色吧。畢竟在這個被濱麵稱作“黑暗麵”的組織裏工作,整天和她們打交道的一定是比現在大得多的場麵。
“嗯?赤羽,你怎麼盯著我看,超好吃的飯菜你不吃了嗎?”
絹旗還是像往常一樣特意強調“超”,這也打斷了我的思考。
我立刻搖晃雙手:“不,我馬上吃。”
“不過,絹旗,麥野是個怎樣的人呢?”
“哦,你在想這個啊,很難超準確地形容,麥野嘛,可以算是一個擁有超強大能力的壞脾氣大小姐,發脾氣時超殘忍,不過有時候也會挺溫柔,也是會把我們當做姐妹看的。”
“哦,這樣的一個人啊。”不過我更想知道在那可能的溫柔後麵是怎樣程度的殘忍。
還沒有吃完,絹旗就接到一個電話,然後我們就急急忙忙地趕向任務地點。
在這原本破舊不堪的小巷中穿行,向著更荒蕪的地方走去,灰暗的天際最好不要預示什麼。一路上,絹旗沒有說話,倒是去餐館的路上她一直跟我說她要怎麼拍一部憧憬已久的電影。
在一個轉角處絹旗放慢了腳步,做出手勢,好像叫我別動。
轉角的另一側,一個功率不大的路燈正在發亮,下麵的小空地在暗光的照射下好像更加模糊。
漸漸逼近的腳步聲加速了我的呼吸,而前麵的絹旗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她緩緩地帶上連帽衫上的帽子。
我還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少女有何種能力,但聽濱麵說她可是僅次於都市七位超能力者(level 5),擁有巨大實力的大能力者(level 4)。
唉,可惡,真糟糕,我剛剛在想什麼,我一個堂堂七尺男兒怎麼還想著讓一個12歲女孩保護呢?這怎麼都說不通啊。
腳步聲的創造者——一個身著黑色風衣,帶深色英倫紳士帽的男性。另一邊,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一個黑色西裝的男人。會麵後,仔細慎微地開始交談,一方的手中是一個牛皮手提包。另一方好像在閱讀著什麼文件。
絹旗似乎在等候時機,我則四處張望。那片空地的上空似乎縱橫閃爍著某種銀色的線條,忽明忽暗,一段看得見一段看不見,或許是雨吧。。。
這灰暗的天際從剛剛開始就飄著雨,在這路燈下可能會是這個樣子吧。
不!不對我意識到我想法的錯誤。這一附近都是那種老舊的廉租房,而這種廉租房是沒有屋簷和陽台的。而我卻能清晰地感受到雨水打落臉上的冰冷感覺。
由此來說,我們的上方一定沒有風,因為被風感受運動軌跡的雨點是難以垂直下落的,那麼說剛剛看到的銀線絕不是雨。
而空地上兩人的位置卻是遠遠偏離路燈下明亮的地方,如果說要讓文件看得更仔細為何不站在燈底下,而他們的位置卻能在這個轉角清晰的看見,如果說他們躲開路燈是為了回避什麼的話,那麼這個位置一定就是在等待什麼了。而此刻的路燈或許還能為他們的目標照明。
不!不好!這是一個陷阱。
沒有時間思考那些銀線的作用,而一旁的絹旗卻已經衝了上去,糟糕來不及了。不行,如果這是個陷阱,那肯定是針對絹旗的,而我則是他們的意料之外的因素,不能現在就衝上去,再看下情況吧。
“交易失敗!”絹旗跳到他們身旁喊道,西裝男子嚇得驚慌失措,手忙腳亂的在口袋裏摸索什麼。絹旗靈巧的跨步,一拳擊打在男子的腹部,還能聽到有氣體高速摩擦的聲音,西裝男應聲倒地,而風衣男懲戒淘到了燈的下麵。
不,他手上有槍,一定要趕上!
扳機的扣動如約而至,帶有消聲器的槍聲沉悶卻令人撕心。
“嘶。。。”子彈在距離絹旗還有幾厘米的地方停住了,不,是一個更強大的力抵擋住了子彈的衝擊,相互平衡,伴隨著氣體的摩擦聲。不一會,則是子彈掉下的清脆金屬音。
絹旗昂起頭,斜著眼望向這邊的開槍者。
“哼哼。”男人站在路燈下,正在冷笑。
“果然還是傷不了你啊,絹旗最愛,等級四的(level 4)氮氣裝甲(Offense Armer)能力者。
“你這人真是超有意思,就算了解我的能力又有什麼用,都快要躺進醫院了,還超愛裝模作樣。”
“哼,是嗎,還這是個小姑娘呢。”
突然,巨大的轟鳴如雷貫耳,地麵上揚起灰塵。
灰塵散去,絹旗的四周已被玻璃巨幕包圍,這好像是一個密閉的容器。容器底部有厚厚的橡皮墊,隻是為了減輕衝擊嗎?容器的頂部密布交錯的就是那些銀色的金屬絲,果然。。。
“大叔,你真是超好笑,你以為這種薄如蟬翼的大玻璃就能阻擋我嗎?”
“哈哈哈。”一陣輕蔑的笑聲。
“氮氣裝甲,就是操縱空氣中71%的氮氣,進行壓縮用來進攻防禦的對吧?如果我把這僅有的71%都奪走的話,那你是不是該哭鼻子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