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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小三跟著周寶兒到了這個小小的,卻十分富有活力的小鎮。

周大廚又一次的檢查了新裝修的二層小樓,尤其是廚房。

對於一個廚師,最重要的也最看重的就是廚房,廚房就像女人的化妝盒,水墨粉黛都要備好,水槽水管水龍頭都一一的檢查,確保它們不會出錯耽誤事情。

一生的心血都埋在這裏了,周大廚感慨萬分,年輕的時候學廚師是因為學廚師餓不死,到現在的養家糊口,拉扯兒子長大,還要在未來給他娶媳婦,全靠自己的這麼一雙手和一條舌頭。

也許不是最出色的廚師,卻是最滿足的廚師。

雪花飛舞,老周老早就接到了兒子的電話,說是下午回家,算了算時間也差不多該回來了,鍋裏的雞骨頭跟豬骨頭還在用慢火燉著,回來下一晚麵,這骨頭湯下麵最是鮮美。

當周寶帶著劉小三打開了兩個月沒有回來的這個狹小卻溫馨的家時,那股熟悉的飯香立刻染上了濃濃的溫情,他的老父親腰上圍著那條不知穿了多久的圍裙,手裏拿著鍋鏟對自己微笑。

沒有過多的話語,就是這樣簡簡單單的站在廚房門口看著自己,就已經代表了一個老父親對兒子最含蓄的思念歡迎之意。

“爸,我回來了。”周寶眼睛微微有點濕潤,在外麵拚的時候什麼苦什麼累他都能吃得下,仗著年輕可以抗的下這些苦痛,在山裏走到腳磨泡,夜晚無人地隨意的搭個帳篷就可以住一晚,吃著幹方便麵的時候,疲憊使他忘記了怯懦,一心向往高飛,即使頭破血流也不在意。

在這一刻看到他的父親的時候,他才知道,他不是不懼苦難困苦。

“回來了?”老周看著兒子黑了瘦了,不過精神頭不錯,幹練了不少,“不錯,能吃苦就是好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硬邦邦的肌肉,周寶兒露出一絲笑意,故意鼓起自己的肱二頭肌,顯示自己的強壯,“那是當然,您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兒子!”

“哈哈.......”老周與周寶兒互視一眼,一起笑了。

劉小三早就聞到了廚房裏的飯香味,又不敢打擾這對父子聯絡感情,隻好捂著咕咕叫的肚子,流著口水望眼欲穿的盯著廚房,腦袋不時的探的長長的朝著廚房看去。

老周忍不住笑了,指著劉小三問周寶,“這個小青年是誰?看起來是個好孩子,你同學?”

“不是,是我在路上雇來的服務生。”周寶險些忘記了劉小三的存在,看到他的這副饞樣子也被逗笑了,拉著劉小三,“爸,他叫劉小三,離家出走,現在是身無分文先來咱們家打工,咱們家不是那兩層小飯館要裝修?我想著還差個服務生,就把他帶到咱們家來了,最起碼在您忙的時候還可以幫您做個事。”

“叔叔!”劉小三嘴甜,見周寶兒跟這位看起來和藹可親的胖老頭介紹自己,立刻積極推銷自己,“我叫劉小三,我會的可多了,洗衣服做飯都會,隻要管我吃喝,您就可勁的使喚我,絕無怨言!”說完還‘梆梆’的拍著胸部,表著忠心。

“喲,哈哈.......”老周很久沒有見到這麼可愛的孩子來了,要不都說長的好就是沾光,劉小三長的眉清目秀的,瘦瘦弱弱,又機靈懂事嘴甜,任誰都喜歡,尤其是這些大叔大嬸們,更是喜歡這樣的乖孩子。

“衣服我有洗衣機,我平日裏就喜歡做飯,你要是待不住就跟著我去店裏幫忙,端個盤子就好,等你家人來了,就跟著去吧,父母跟子女哪裏有什麼隔夜仇?你父母現在該是著急了,待會兒用叔叔的手機給你父母打個電話,乖。”

“.......喔。”劉小三耷拉著腦袋,低低的應了一聲,腳不停的磨著地板,心不甘情不願的,誰都看得出來。

“行了,先去洗洗手,待會兒就吃飯啊,嚐嚐叔叔做的高湯麵條,一定香的你能把舌頭都給吞下去!”看劉小三不願意,也不想逼得太緊,萬一把孩子逼緊了又跑了怎麼辦?這麼大冷天的,出去有個閃失,老周可是會自責的。

“哎!”聽到吃的,劉小三馬上原地複活,精神抖擻的跟著周寶兒去了洗手間洗手,等著周大廚的手藝。

下雪天,易悅也沒有出去,跟著韓教授、韓雲澤他們一起窩在房子裏打撲克,易悅與韓教授臉上貼滿了紙條,除了韓雲澤。

“不玩了不玩了!”易悅率先敗下陣,這幾天天氣寒冷,韓教授在大學裏的課程十分簡單,也早早的結了課,而韓雲澤更是閑人一個,兩人就全全的窩在易悅的小家裏,還叫人裝了壁掛爐,易悅沒有管,最起碼不用自己掏錢,還讓屋子暖和了不止一點。

唔,自打重生後,他摳門小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