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槐樹乃木中之鬼。
當韓雲澤千裏迢迢的趕回來帶來了一盆槐樹幼苗的時候,易悅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了一股濃鬱的陰鬱之力。
這是常年在墓穴中長大的槐樹才會有的陰氣,也是其他樹木沒有的特有氣質。虧得韓雲澤是絕緣體,陰氣對他不起作用,否則就這濃鬱的陰煞之氣夠他喝一壺。
再次相見,兩個剛剛成為情侶的年輕人顯然是沒有什麼經驗的,一個隻會嗬嗬傻笑,另一個隻會挑著眉看槐樹幼苗,這場景著實讓人發笑,卻無端端的多出了幾分感慨。
韓雲澤率先走向了易悅,似乎在易悅麵前他的地位、身份一切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永遠都是麵前的這個人而已。
愛情最難能可貴的地位就在於,先陷進去的那個人不管是什麼身份地位,在另一人麵前永遠都是失去先機的那一個。
誰先走向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的心沒有距離。
易悅走上去接過小槐樹幼苗,一把勾住韓雲澤的脖子,狠狠的吻了上去。
韓雲澤隻覺得嘴唇一陣刺痛,緊接著而來的更多是熱火與激情,兩個大男人站在院子裏就開始了激吻。
在感情路上,他們願意互相包容,在這場激情的較量之上,沒有人願意認輸,這是屬於男人的自尊。
大黃狗明顯的被驚嚇了,來來回回的繞著他們走了幾圈,甚至看到這兩個狗男男甚至忍不住開始互相摩挲著身子,小槐樹幼苗都被他放到了地上不管了,被閃瞎眼的大黃狗扭頭轉身離開了院子,它還是去找它的小母狗吧!
這對搞基的男男它實在是理解不了。
親吻了許久,兩人均是欲火難平,卻也知道這裏不是好地方,要是有個人過來看到了還不得暈厥了?
互看一眼,相視一笑。
回到了屋子,易悅將枯黃的小槐樹幼苗拿起細細的看了一下,陰煞之氣在進入了屋子之後被收攏,這是易家的老祖宗級別的小槐樹的氣場逼迫著這個同族將陰氣收斂。
小槐樹看到易悅手裏的這一株枯黃的幼苗興奮不已,甚至不顧韓雲澤在一邊,自己就扭動著身子,伸長了樹枝一把勾起了這株幼苗花盆送到了自己身邊。
韓雲澤以為自己眼花了。
他有沒有看錯?這是.........樹妖?!!!
易悅快速扭頭看了一眼韓雲澤,拉著他坐下,“怎麼了,傻乎乎的?”
“這個......”韓雲澤結結巴巴的看著易悅又看看樹苗,幡然醒悟,這易悅定然是知道這株幼苗的不同之處的。
這是他對自己的坦白?
回想起他們相遇相識的日子,易悅從沒有在自己麵前展露出什麼不同之處,而如今的坦白也許是真的把自己放到心裏了?
心下一暖,又一把握住了易悅的手。
易悅看著他眉眼精致文雅,眼底清澈的倒映出自己的影子,專注柔情。勾起唇角,輕輕的在他臉頰處印下了一個吻。
用你心換我心,一生一世牽手走。
兩株小槐樹幼苗此刻也陷入了久別重逢的認親環節。樹木本質都是單純的,沒有勾心鬥角,都是直腸子,能夠修出靈識更是鳳毛麟角。
兩個槐樹互相介紹了一下自己的出身地,自己為什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都是被栽到了這麼一個小小花盆裏......
在互相說了自己的一番遭遇後,兩個非人類齊齊的歎了口氣,世道艱辛!
一個是剛生了靈智就被抓到了陵墓守魂,一個是好不容易熬到了化形期卻為了救人連累到了現在的地步。
簡而言之,它們想要再次熬到化形期,這一生幾乎沒有了可能性。
“算了,這樣也挺不錯的。”大槐—易悅的槐樹,拍拍小槐—墓穴的槐樹,“雖然說我這徒孫實在是個不成器的,人還是不錯的,以後想做什麼直接吩咐他便是。”
易悅有所感悟,扭頭看去,這兩株幼苗已經扭到了一起,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韓雲澤十分好奇順著易悅的視線看過去,碰了碰他的肩膀,“它們在說什麼?”
“不知道。”易悅看了他一眼,好笑的笑了,“它們又不能開口說話,除非它們用靈識主動跟我溝通,否則我怎麼會知道它們在說什麼?”
“啊?是這樣啊!”韓雲澤有點失望,活了這麼久第一次見到非科學事件,心裏激動的要死,奈何還聽不到人家說話,唉。
易悅見他有幾分失落,頓時發笑了,“有什麼好失望的?要是它真的在你腦子裏說開話你又會恨不得砍了它,煩得要死。”
“等你在這裏慢慢熟悉了,它就會跟你說話了,”頓了頓又道,“今天它肯在你麵前表露自己,也是覺得你人不錯,不會暴露它,否則,我哪裏有這麼大的本事讓它這麼大膽的隨意展露自己的不同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