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合荒司空外族偏僻的某處,樸素無華的院子裏栽了幾棵梨樹,一個素衫少年坐在院裏竹門旁。嘴裏不知在嘀咕著些什麼,叫手中磨製著一些草藥。
昨日想了很多,那些一段一段分開的記憶連接了起來,關於她出生時被掠走的事情經過和她推測的也差不多,隻是沒想到其中還有煙王的勢力。雖然她的身份有這麼複雜,但現在她隻是司空簡,外族的普通弟子。
看起來混合得差不多了,顏色均勻,拿著嚐嚐。素衫少年猛地站了起來,左手握成拳狀砸在右手掌心上,眼睛發亮。
素衫少年撓了撓耳後,倏得一拍額頭,豁然開朗的笑著。
“對啊,再加上白羅草,就能做成假死的藥!”
像平常一樣,隻聽得屋內咚的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掉下來了,接著一道醉醺醺的聲音從屋內傳出來。
“小子,白羅草的庫存,已經沒有了。”
“最近因為試煉會的事情又下了封山禁采藥的令條,看來隻好下山去買了。”蕪來歎了口氣,繼續磨製著草藥,尋思著什麼時候下山的好。
“現在就下山去吧,回來還有一大堆的活等著你來幹呢。”
“師傅…。”
劈柴,洗衣服,燒水,做飯,打掃衛生,照顧院中的幾棵梨樹幾株藥草,釀酒術,練習醫術….她怎麼就這麼命苦,怎麼會有這麼懶得老師啊!
“快去吧,我在藥簍裏放著第三個錦囊,你一並收好,到時會有用的。”
酒穀又喝了一大口的酒,九年來看著這個假小子長大,他比誰都清楚這小子就是肯吃苦,會拚命,又是倔強的死不回頭的個性,一根筋!九年前的事情他多少也知道那麼一點,搖搖腦袋昏昏沉沉的,這小子還是太弱了。可惜以他現在這狀況,幫不上忙怕是將來還會拖累她。
酒穀想到這些心情煩躁,又鬱悶的喝了口酒,好多年都沒像現在這般清醒過了。
“是,師傅。”
一溜煙的就跑回房間,驚天動地的收拾著東西,一手將名刀,淬煉。別在腰間,一手將一把的瓶瓶罐罐往衣服裏塞,當然也少不了一些銀兩盤纏。隻聽著乒乒哐哐的一長串得聲音然後又是一聲,砰!
額上腫著個大包的的蕪來,往房間回頭看了一眼。哎?所有的東西怎麼都這麼的…七扭八歪捏?
酒穀不禁用手搭在腦門上,不禁懷疑起他這個九歲的徒弟真的能完成報仇的使命麼?不過是去自個屋裏收個東西,又沒什麼機關陷阱,怎麼就額頭上收出了個腫的老高的大包?
“師傅,我出發啦!”
酒穀有大口喝著酒,倆眼就像看見了星星暈乎乎,沒看蕪來一眼酒氣熏熏的說著。
“去吧。”
素衫著裝的蕪來見已經遠離了司空外族落日村的邊界,便一把扯下套在外邊的素色粗布衫,露出一身精致藍色華服。連著人皮麵具也一並被撕了下來,一頭烏發不是像在司空外族那裏一般的端端正正的綁成古人的發式,白色發繩紮成一個高馬尾,儼然成了一位貴公子的模樣。
又走了段距離,來到預先從地圖上圈定的地方。千裏良駒,紅馬逐日。正等在那裏,所有的東西都早已事先安排好的,即便她一直都未曾出過那個隱世的族!
就這樣,蕪來牽著逐日下馬行走於,西陵國的一個小縣鎮,西蜀。
心想著玩到傍晚再回去,白羅草經典藥鋪有賣,西蜀這地方果然什麼都有啊。
慢慢悠悠地遊走到一個攤前,無意間瞥見一件氣息特別的手鏈,白色底紋橙色的紋飾。那種特別的氣息讓蕪來覺得仿佛不是屬於這個時空裏的東西。
蕪來又聯想到九年前的穿越,這串手鏈讓她感覺到了久違的現代氣息!
小販一臉堆笑,樂嗬道:“客官,您要看點啥?”
不自禁的拿起那串手鏈,蕪來問道:“老哥,這個怎麼賣?”那小販又是一陣眉開眼笑,伸出倆隻手做出個兩指交叉的動作。
“白銀十兩。”
一兩白銀等於一千文銅錢,十兩白銀就是一萬文銅錢,也就是一兩黃金。
聽此蕪來也明白了,感情這人是覺得她是隻大肥羊任宰任割?眼珠咕嚕一轉,裝作沒聽清手靠著耳朵往前湊了湊,出聲道:“啥?十文?”
小販白眼一翻,笑容僵硬沒差點背過氣去,狠狠地瞪著她再次堅決果斷的伸出兩指交叉。
周圍過路的人有的聽到這個數字時,表情都極為怪異更有的眼睛極為誇張,瞪得像個銅鈴似得上下來回打量這這個小販。那眼神活脫脫的就像是在看一個神經病,蕪來注意到周圍的變化有些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