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藏不睬:“你不再是我的弟子,用不著對我行如此大禮。”
孫悟空沒有辦法,隻得拔了三根毫毛出來,化成三個分身,將三藏法師圍在中間,四麵下拜了事。
沙玉淨見三藏真要趕了孫悟空,忙扯住三藏寬大的僧袍道:“師父……”
若是以往,三藏對她的例行撒嬌向來是有求必應。可如今卻神色微慍道:“悟淨,你莫要說情。”
見師父著惱,沙玉淨隻得轉向孫悟空道:“大師兄,你再求一求師父,說些軟話。師父不是心狠的人。隻是一時意氣。”
孫悟空搖搖頭:“師父趕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老孫還是分得出好歹的。”他拉過沙玉淨的手,頗有些語重心長地道:“師妹,你是個好人。是大師兄之前錯怪了你。你路上要小心照料師父,多少也要防著那呆子些,我總覺得他另有所圖。如路上遇了妖怪不敵,卻可報出老孫的名號來,西方的妖魔,大部分還是知道我的名頭,不敢傷我師父。”
沙玉淨見他眼眶微紅,心生不忍:“大師兄……”
孫悟空擺擺手,語氣已是哽咽:“若是有什麼難,你便來花果山尋老孫。”
沙玉淨點頭,依依不舍地送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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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始自終,沙玉淨總覺得自己是被排擠在取經這個小團體之外的,無論是除妖的功果也好,亦或是取經後的安排,心裏總是沒底。自從孫悟空離去後,這種孤獨感便更加明顯起來。
孫悟空平日裏雖然嘴上刻薄,可幹起活來卻是個好手。且不說模樣討喜總能討要到齋飯,就算是探路,也是一個筋鬥雲,速去速回。現在豬悟能全權接管了這些任務,師徒幾人吃飯便成了大問題。
連帶著一向不抱怨的三藏法師,最近也頗有微詞。更別提豬悟能探路時,不能挑著擔子,這重任便落在了沙玉淨的肩上。沙玉淨自然是沒有什麼抱怨的,畢竟進了取經隊伍,就應當有所貢獻。隻是銀靈子的臉色便不那麼好看了。
於是明晨和泰煞便不得不現身出來,和那白龍馬輪流幫著沙玉淨挑那一人多高的行李擔子。
這幾日,三藏隻吃了些硬幹糧果腹,臨睡前,不由得念起孫悟空的好來:“平日裏看那猴頭吊兒郎當,卻哪裏知道他這些辛酸。”
豬悟能自知本事不行,訥訥道:“老豬樣子生得嚇人,討飯確實不是本行。不若讓沙師妹用本來的麵貌去討要齋飯,我看成功率還高些。”
三藏白了他一眼道:“你沙師妹的模樣,你也不是沒有見過。我怕這荒山野嶺地,被妖怪捉了去當壓寨夫人。到時候魔尊雷霆震怒,可是比那些普通仙家要恐怖多了。如今我們趕了那猴頭回去,那些仙家自會明白我們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