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3點10分,我和喬石漫步在去公司的路上,我此刻沒有任何想法,激動的心情讓我不自覺的一根接著一根煙抽著,呼吸都有些急促,雖然是春天,可我竟然出了很多的汗,我一遍又一遍的使自己鎮定,待會麵試可不能出差錯啊。喬石悠哉悠哉的吐著煙圈,最後一個煙圈消失在天際的那一刻,喬石輕鬆的開口說:“這麼緊張有JB用,放鬆點嘛。”說著又扔給我一根煙,我緊忙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語氣有些顫抖的說:“放……屁,第一...次找工作誰...不緊張?”喬石麵色變了變又恢複了原狀,又用著輕快的語氣說:“我不知道你這麼緊張對你的身體有什麼影響,但我知道再這麼下去你會很麻煩。”我突然冷靜下來,我明白這次的機會對我來說很重要,我不能被緊張所左右。我又深深的抽了口煙,終於我和喬石到了這家公司的樓下。時間3點30,我緩緩的抬起頭嚴肅的看著“金盛家具有限公司”八個大字,此刻的我已經完全鎮靜,我從挎包裏拿出一個鏡子,整理一下發型,做作的掛起生澀的職場笑容,我感覺我帶上了一個無形的麵具,我要完全掩蓋自己,我在心底不斷告誡自己,無論結果如何,一定要控製自己的情緒。一切準備就緒,我回頭看了眼喬石,沒想到這騷包又弄個很帥氣的笑容,看的我一陣陣惡寒,轉身快步的走進公司,還小聲的嘟囔著:“這孫子,竟然把我好不容易積累的情緒給破壞了,艸...”我的腿好像灌鉛了一樣的笨重,一步步的走向人事部,看著上麵“人事部”三個醒目的大字,把即將敲門的手不斷的伸出又收回,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突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由於生理上的驚嚇,我身體不自覺的顫抖,我緩緩的轉過身,看見一個中年男人的有些虛弱的麵孔,他率先開口漫不經心的說:“應聘的?”我自信的說:“是的,張經理,您好我叫王炎。”張文澤同樣不痛不癢的說:“王先生,請進吧。”隨後張文澤打開了人事部的門,我懷著忐忑的心情跟著張文澤的腳步一步一步的走進了人事部,仿佛安靜的我隻能聽見張文澤的腳步聲和我自己的心跳聲。張文澤重重的坐在旋轉椅上,翹個二郎腿,然後輕鬆的說道:“王先生,不要緊張,請坐。”我語氣有些顫抖的答到“喔...。”便坐下了。這時張文澤又開口了說:“張先生,介意我抽根煙嗎?”我依舊緊張的開口道“不...不介意,請便!”雖然緊張,但我的話語但也沒失分寸,起碼的尊敬我覺得我做的很到位。隻見張文澤從煙盒抽出一隻煙,用zippo火機點燃後,深深吸了一口,眯著眼吐出一口渾濁的煙霧,開門見山的說:“王先生,把簡曆給我看一看。”我不慌不忙的從公文包裏抽出了簡曆,最後雙手奉上,我相信這些細節是決定應聘成功與否的關鍵!王文澤一隻手拿著煙,另一隻手接過簡曆,而我則又坐回位置上,呆呆的看著張文澤雙指夾著的煙,看著沒規律而緩緩上升的煙霧,仿佛在不斷的動搖著我的自信,原因無他,就是那個關鍵的文化程度欄裏,這個也是在我填寫簡曆的時候猶豫了很久才寫的,我忽然又把目光轉向了張文澤的臉,期望在他的神情中看見我的成功的希望,最後我把注意力放在了張文澤的眼神上,看著他不斷向下翻動的瞳孔,終於,他的神情有一絲變化,雖然轉瞬即逝但我還是捕捉到了。頓時,我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毫無生氣可言,艱難樹立起的自信,功虧一簣!我又把目光放在了張文澤手中的香煙,繼續用空洞的眼神盯著緩緩上升的煙霧,我希望這一刻能夠永恒,因為我怕我沒有足夠的勇氣去正視這可怕的答案。可張文澤的聲音還是進入了我的耳中,我由於過度的緊張而有些耳鳴,以至於根本聽不清他說的什麼,我恍惚的看著他逐漸嚴肅的神情,可我一點反應也沒有,因為這都不重要了,可我還是用手揉了揉眼睛,打算接受這最後的“審判”,終於,我可以聽清了,首先進入我耳中的是張文澤疑問的話:“嘿!嘿!王先生,你沒事吧?”:“喔,我沒事,剛剛有點暈,我有低血糖,不好意思。”我失落的回答道,但還是沒有失禮。張文澤說:“喔,那王先生我再把剛才的話重複一遍,請問你想要一份什麼樣的職位?”我聽到這句話,興奮的快要跳起來了,因為這句話的意思就是“我沒被pass掉”,我感覺眼睛都在放光,在我怔了10秒後,語氣恢複原來的自信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的說:“一個普通職員,月薪3000左右就可以。”在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仿佛在張文澤的臉上看見了一絲輕蔑的笑,直到他說話的時候我才發現那是真的。張文澤有些嘲諷的說:“王先生,或許你不適合這份工作,因為你的學曆在我們公司充其量也就是個保潔員之類的,至於公司的職位恐怕沒有你的位置,畢竟在當今社會,大學生都很難找到工作,高中生還是去找點雜工補貼生活吧。”我強壓著火氣,聲音低沉的問:“那剛才讓我選擇職位是在拿我開玩笑?”聽我的語氣變了,張文澤一改剛才道貌岸然的嘴臉,立刻變成一副鄙夷麵孔,又帶著藐視的眼神針對著我說:“你隻是個乳臭未幹的小孩子,想在這裏想撒野?回家種田去吧!”我的怒氣被瞬間點燃,因為過度憤怒甚至出現幻覺,感覺他的嘴臉和李明輝(政治老師)一模一樣,導致了我沒有冷靜的思維,直接一拳打到了張文澤的鼻子上,幾乎打到的同時,他的鼻子就流出兩道血跡,可能是長期在辦公室工作,所以沒有運動的時間,導致他臃腫的身材和遲緩的速度。他沒有還擊,但立刻喊了:“保安!有人鬧事!”我本能反應就是跑,我拚命地跑,隱約聽到張文澤喊了一句:“抓住他!”但最後跑到大門的時候被兩個保安攔住了,看著那兩個彪悍體型的大漢,我相信他們分分鍾可以教我重新做人,我已經氣急敗壞了,艸,這麼個破公司,安保問題倒是挺像樣,我在想什麼?天啊!不管了,踹倒一個我就跑,回頭看了一眼,MD!四個保安從後麵向我這衝過來了,沒有考慮的時間了,我果斷的用我最快的速度向麵前兩個大漢奔跑了過去,跳起來就是一個飛腳,我看見已經要成功了,因為我的腳離其中一個大漢的頭隻有大約10公分的距離,隻要踢中,我就可以跑了!隻是,計劃趕不上變化,雖然隻有10公分,但沒有想到另一個大漢的速度如此的快,一個肘擊擊中了我的小腿,我哀嚎了一聲,抱著腿坐在地上,由於反彈力太大,我被彈回兩米,回頭一看,隻見保安隻留下離開的背影,看來是我被擊中的一下,在他們看來也確實沒有其他能跑的可能了,所以才走了,我由於過度疼痛,感覺四周都在旋轉又在不斷變暗,最後變黑...在昏厥中,我做了一個夢,不知道那是不是夢,夢中夢到有一個人在兩個保安即將接近我的時候,一拳打在一個保安的後腦上,那個保安瞬間倒地,又回身在另一個保安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個過肩摔把他摔倒在地,又慢慢的走過去,蹲下用肘部用力的撞擊了那個保安的腹部,當然他昏厥了,這個夢很真實,就像一場現實的武打片一樣,但觀眾卻隻有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