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房子有些破舊,每月月租要兩千多,比起和別人合租的房子要貴一些,但逸寧寧願承擔這麼貴的房租,也不想和別人住在一起。
他有一些潔癖,大學同寢室的人都不怎麼受得了他,他知道自己的弊處,也就不想和別人一起住了。
逸寧住在四樓,樓道裏黑漆漆的,因為太安靜了,聲控燈沒有亮起來。
周延問了一句,“怎麼這麼暗?”
“這一樓的燈壞了,上麵一層有燈。”逸寧輕聲回答。
周延還沒到這麼破舊的地方來過,老舊的樓房總會有一些說不出的腐朽的味道,這讓他覺得有些犯惡心,逸寧也不喜歡這種味道,但好在已經住慣了,也就能夠忍受了。
周延扶著逸寧的左臂,幾乎是支撐著他半邊身體的重量,不過,逸寧本身就不重,周延力氣也大,倒沒覺得什麼。
周延皺著眉頭,問道,“你怎麼住在這種地方?”語氣裏帶著強烈的嫌惡。
他一個大少爺,當然不知道平民的痛苦,逸寧也不和他計較。平淡答道,“我覺得還好。”
周延聽出逸寧語氣裏對這個話題的不耐,也就不再提了。
周延將逸寧扶到門口的時候,逸寧從褲袋裏拿鑰匙出來,周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逸寧也不好意思趕他走,於是自己在那裏一邊煩躁周延這事一邊開不開門。
周延看逸寧一直對不準鎖孔,說道,“你自己的門都打不開嗎?”
強行拿過逸寧手中的鑰匙,開起門來,這個樓道裏的燈太暗了,周延好半天才把鑰匙插進去,開始轉錯方向了,後來才轉對,周延便又罵了兩句髒話。
這種老房子沒有什麼隔音效果,在看電視的房租老板娘開了裏麵的木門從鐵門框來看外麵的情況。
看到一個高大的男人將租房子的小寧幾乎是半摟著,開門正準備進去。
老板娘是六十多歲的老大媽了,隻和老伴住在這裏,家裏養著兩條狗,兒女都有出息了,工作體麵,結婚生子住在別處。
她是這個城市裏很少的熱心的人,便喊著問了一句,“小寧,你朋友?”
逸寧看向老板娘,笑了一下,答道,“算是!”
周延雖然不滿於逸寧那句“算是”,但看向那老大媽,居然還挺禮貌地打了個招呼,“打擾大媽你了!他腳崴傷了,我送他回來。”
老板娘這才放心地關上門進去繼續看電視了。
逸寧進屋開了燈,周延站在門口看裏麵,低矮的樓房讓他不舒服,而且屋子太小了,讓他覺得壓抑。
隻是,裏麵特別幹淨,井井有條。
隻消看一眼,就覺得幽靜而涼爽。
雖然是一般的水磨地板,不是木地板,沒有鋪地毯,但逸寧脫了鞋穿著自己的小拖鞋,這才進去。
沒有周延穿的拖鞋,逸寧看這人硬要進來,隻好說道,“不用脫鞋,進來坐吧!”
房間裏到處一塵不染,周延在屋子裏留下一個又一個髒腳印,一向大而化之的他倒覺得有些愧疚了。
逸寧要去給周延倒茶,周延看他單腳跳,或是一瘸一拐實在痛苦,就說道,“你不用招呼我了,換了衣服早些休息吧!你的那些東西,我明天會給你送來,要是我不來,就讓別人給你送來。”
逸寧想說不用了。
周延已經又說道,“你電話是多少,我明天來之前聯係一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