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從來就不是會苛待自己的人,和逸寧在家吃了幾頓家常小菜,此時便點了不少菜來調節飲食,兩個人哪裏吃得完。
用完飯,逸寧看著桌上不少菜都隻夾了一點,便覺得異常可惜,不過,在周延那冷俊的麵孔麵前,他又說不出打包帶回家的話。
倒是周延看到逸寧望著桌上剩菜那不舍的眼神笑了,戴著帽子,眼睛在帽子遮掩下閃爍著柔和而寵愛的光。
逸寧沒有說,周延讓人來把飯菜打包了,然後去刷卡付了賬。
逸寧在這樣的高檔餐廳裏手裏提著打包的幾道菜,絲毫不覺尷尬,反倒有絲開心,他也說不出來原因,要是追究起來,估計是因為周延剛才指著桌上的菜說“打包起來”的那個樣子吧,讓他有種這個男人可以過日子的感覺。
從餐廳出來便去醫院,逸寧全身暖暖的,坐在副座上,臉上是溫柔而甜蜜的神情。
周延看著他,便也將逸寧“自虐”洗手那件事拋到腦後去了,心裏也開心起來。
這是逸寧第二次來到這家醫院的院長辦公室,他本不願意上來,但是周延要他來,他也拒絕不能,隻能跟著來了。
坐在院長辦公室的沙發上,他有些局促不安,主要是那個坐在辦公桌後的男人看著他和周延的審視眼光讓他無法適應。
李梓弈站起身來,走到周延跟前來。
周延已經自己動手去倒了茶水來給逸寧喝,自己也端著一杯喝起來,麵對李梓弈的探視目光,他也絲毫不受影響,氣定神閑喝著茶。
“你還真出息了,這臉讓誰劃成了這樣?”李梓弈說著,目光在逸寧的手上掃過,逸寧被他看得背脊一涼,手指縮了縮。
逸寧的指甲修剪整齊,雖然不是光禿禿的,但是也隻有不到兩三毫米,根本無法在周延的臉上留下那樣的劃痕。
李梓弈覺得驚奇,不是這人還是誰劃上去的?
周延看到李梓弈的掃過逸寧的眼神,便放下茶杯笑了,伸手把逸寧的手握在手裏,伸展開給李梓弈看,笑道,“李叔,不用看了,不是他弄的。”
上次周延帶著這人來醫院看腳踝,那時候周延居然親自將人送到醫院來,還服務周到的行為便讓李梓弈知道周延怕是在打這人的主意。
距離那個時候已經過了很長時間了,他以為以周延的速度定然已經得手了,得手後估計便會失去興趣,隻是沒想到兩個人居然還在一起,周延來看個臉,也把這人又帶了來,周延那親熱又獨占欲強的行為還真讓李梓弈覺得奇怪了,難道周延還真對這個人動了心,這麼久了兩人還在一起?
隻是,周延臉上的指甲抓痕很明顯不是這個叫逸寧的人的,那麼,又該是誰的。
李梓弈也不和周延廢話,去打了電話讓美容科的一把手過來給周延看臉。
周延隨著醫生去看臉上藥,便把逸寧給留在院長辦公室了。
逸寧坐在那裏更加局促不安。
李梓弈看了看坐在沙發上低著頭用手指摩挲著茶杯的逸寧,把文件放下,對他問道,“你和周延相處還好吧?”
房間裏太安靜,甚至聽得到牆上掛著的掛鍾針擺走過的聲音,突然有個聲音響起,逸寧不免被嚇了一跳,抬起頭來看向李梓弈,過了一會兒才答道,“還好。”
李梓弈其實是擔心這個沉默溫柔的人會受周延的欺負,想問些什麼話,不過看到逸寧那柔和的眉眼,便又沒有問出來,最後隻說道,“周延要是太過分,你倒不用忍著他,他這孩子我看著他長大,雖然經常惹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出來,但他本質上還是不壞的,也算個不錯的人,你要和他在一起就好好在一起,要是不想和他在一起了,你說出來,他也不會太難為你,你不用太忍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