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隨著林默與聖裁會的那一位的戰鬥進化白熱化,他也沒在關注這頭極其遙遠的怪物的存在。
然而此時此刻,它卻已然出現在了此間。
這怎麼可能?
它有多快?
它的真實距離是離澳洲非常近的,然而那個方向,離林默所在的冰城,到底有多遠?
這東西又一直在水下穿行,哪怕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在一日之間穿越如此之遠的距離無聲無息的來到此間。
而事實上,真正的時間甚至遠遠不到一天,頂多半日的時光。
那是不可能的。
因此答案就隻有一個。
它早就向這個方向趕過來了。
那個永遠停留在原地的聖骸位置,隻是它給他的一個虛假信號。
然而那怎麼可能?
一頭極端變異體,一頭再怎麼不可思議的極端變異體,怎麼可能自己偽裝一個生物信號?
而且,在之前的很長一段時間之中,林默是與黎煙在一起的,而黎煙身後擁有一個龐大的團隊,連她也不知道那個聖骸早已移動了位置——也就是說,這東西的偽裝甚至能欺騙過真實的現代科技。
那是在特麼開玩笑麼?
林默看著遠處,正冉冉升空的巨大變異體。
它正在天空之上遊弋,似乎在相當的一段時間之內沒有要衝下來的打算。
但它既然是為了聖骸來的,就一定會衝下來。
一定會。
林默僅剩的那一隻眼睛裏的茫,危險而恐怖。
黎煙正一步步向他走來,她注意到在林默的身軀之下,密集的血管像是地毯一樣在地麵之上蛛網般的蔓延,鮮血肆意流淌,那些血管極其的可怖,甚至穿入地麵深處,一寸寸將大地,化為他自己的物質。
那是身軀。
他真的快要不行了,哪怕擁有聖骸,他的精力、一切的一切,都已經快要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了。
他的大腦甚至都被破壞過一次。
如果他沒有汲取那頭太歲般生物的能力,他可能連最後這一戰的能力都沒有。
他是那樣的疲憊,仿佛戰鬥從來都沒有停歇過。
但他隻會戰鬥,他想要守護、想要擁有,就要戰鬥。
因此他仍然要戰。
他在黑沉沉的世界之中低沉的喘息,他忽然想到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上大學的時候,追一個小學妹的時候的事兒。
細節他甚至都記不起來了,但他隻記得這件事兒,僅此而已。
——隻是這件事兒,就能讓他沉重的喘息裏帶上一線微微的、微微的笑意。
天空已被火焰染紅,散發著藍色光芒的生物在火紅的天空之中的雲層裏穿行。
林默就在這樣的世界之中抬頭仰望,滿眼蒼涼。
他坐在血做的蓮花之中抬頭仰望。
仿佛一位懵懂的少年。
那少年呀,正抬頭仰望蒼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