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去了,我把那個叫夏綺的女人留到今天——或許有人清楚,她現在是我的女人。
“那是我和他的第一次合作。
“從哪以後,我就在想,這樣的一個人,憑什麼不值得去合作?
“我相信他,所以我選擇他。
“我知道我相信並沒有意義,但我清楚一點,我也希望你們清楚。
“那頭怪物,那頭在人人心中都是怪物的極端變異體,那個,不,那頭叫林默的怪物,他從前不是一個戰士,也不是一個軍人,他甚至都不是政府的公務員,他對這個社會的觀感不好也不好,我從見到他的第一天就清楚這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
“但現在,他正心甘情願的去死。
“因為我給他一個保證,他也願意給我一個保證。
“因為他覺得這個世界之上,有什麼東西比貪生怕死、比赤裸裸的現實更值得去交換。
“因為他也信任我。
“我要告訴你們——告訴所有人的是,他不是要拯救世界、他不是要拯救你我,我們沒有這樣的資格,沒有這樣的資格讓一個自私的人用生命去拯救。
“你們可以說這個人是懦夫、是瘋子、是智障、甚至是白癡。
“但他一定是那個最值得信任的人。
“一個比場中絕大多數人都靠譜的人。
“因為他不會看著自己用生命換來的隻是失敗。
“我不渴求任何人相信這個人,但你們從未損失什麼,因此,我希望你們能給予他最起碼的尊重,從今天開始,你們可以謾罵這個人殺人無算的人,但不要說他是一頭怪物。
“有的‘人’,都做不到他現在在做的事情。
“因為那個人從來不是一個英雄,此時此刻,卻在做英雄才會做的事情。”
李傑重新坐回去,場中卻靜的落針可聞,沒有一個人開口,隻有付東山,幾次張開口,最終卻隻是欲言又止。
而李傑卻沉沉想到。
這個世界之上總還有那家夥在乎的人。
但他是不是已經意識到了,他除了殺戮與戰鬥什麼也不會,末日將他磨礪成一頭徹頭徹尾的戰鬥機器,卻無法讓他在應對沒有戰鬥之後的世界。
而他除了戰鬥的能力之外,所擁有的,或許就隻是那一條命了吧?
以命鋪路。
李傑忽然想起這個不知道曾經在哪裏看見過的詞,感覺心裏沉甸甸的。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你或許很有名,或許很多人都知道你,但如果有一天你死了,或許會有很多人關心死了的你,但隻有少數人會在乎你死亡的本身。
那意味著是一個生命永遠的消失。
李傑沉默片刻,微微吸了口氣,才道:“通令準備核武器,標定天空之上的十二發光體和那頭生物設施,一旦我們的推測失敗,即刻對它們發起毀滅性打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