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沒有雪的世界(2 / 2)

寂靜的空間,寂靜的人,陽光穿過水麵,仿佛要把這昏昏暗的空間射穿一般。高漸離英眸緊閉,蒼白冷酷的臉龐毫無血色,孤傲而優雅的琴師裝束隨著水流輕輕蕩起,腰間的白玉金絲帶兩端也在這沉寂的水底世界飄動著,使勁地想打破這寂靜的氣氛。身上的血跡早已褪盡,好像這孤傲冷酷的人兒不曾受過傷,在那兒靜靜地躺著,不見醒來。

“小高,你不要我了嗎?”

“小高,你還記得你對我說過的話嗎?”

“高漸離,你騙我!什麼山盟海誓,什麼天涯海角……”

“阿雪……你別走!!!”高漸離內心陷入了痛苦的掙紮,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修長的指間忽然跳動了一下,秀氣的玉手緩緩抬起,仿佛要用盡全身力氣一般,隻為留住眼前哭得梨花帶雨逐漸遠去的的人兒。

“阿雪,阿雪~阿雪……!”孤傲冷酷的臉頰劃過一絲晶瑩的淚珠,滴落在這昏暗的空間中,融入黑暗。

“阿雪,對不起……”伸出的玉手微微輕握,透露出滿腹的不甘與落寞。

“小高,別哭,快醒來吧,我會,我會一直等著你……”心上的人兒輕拂著自己的臉龐,兩行晶瑩滴落在蒼白的臉上,眼神中透出無限的眷戀與不舍。

“不,不!我不要這樣!!!”高漸離孤傲冷酷的臉龐扭曲著,內心陷入掙紮。

“啊~!”高漸離英眸緩緩睜開,急促地看向四周,“阿雪,等著我……”眼前沒有心上人兒傾城俏麗的容顏,身旁的涓涓溪流已然輕緩地流淌,朝陽從樹梢緩緩升起,衣著上沾的露珠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高漸離起身望著四周,隻有他自己知道,這其實並不是自己暈倒前所在的地方。“這是哪兒?”高漸離迷茫地看著四周如同儒家地界的景色,回憶起自己受傷時乃是傍晚,而此時卻是早晨,“我沒有死……我昏迷了多少天了?”高漸離看著全身,並無半點不適,打鬥的傷儼然盡數消失痊愈,身穿的琴師白袍上的血跡也已消失不見,如同新衣一般。高漸離將斜插在一旁的水寒劍提起,看著水寒劍鋒利的劍身,此時劍身上絲毫不見湛藍色的劍罡,隻是如同一件及其華麗精致的佩劍。隻手捥起一朵劍花,將水寒劍收起倒貼於手肘麵,身子向著林子外掠去。

“北嶺有燕,”

“羽若雪兮。”

“朔風哀哀,”

“比翼南飛。”

“欲折羽兮,”

“奈之若何。”

“朔風凜凜,”

“終不離兮。”

“終不離兮……”高漸離在一處懸崖邊上聳立的巨石前,用手中之劍雕刻出這三十二個字。“阿雪,我一定會找到你的!”朝陽中,一道身影掠過林間,向著遠處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