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川作最後的答辯:“我最後還想說一句話,我想說的是,請求社會給我們這些下崗工人一點理解,一點尊重。要知道我們這些人,是給國家做出過貢獻的工人。我們現在仍然是在給國家做著貢獻。謝謝。”歐陽川給聽眾席上深深地鞠躬。

台下一片掌聲。

陶光宇蘇小影悄悄地起身走了。

歐陽滿倉也鼓起掌來了。

張所長和律師臉上非常尷尬。

庭長起身宣布:“現在宣布,工人新村工商所狀告歐陽滿倉歐陽川義何春平等人妨礙公務一案,暫時休庭。”

眾人起身往外走。幾個工人走過來,跟歐陽川用力握手,工人們笑道:“大川,行啊,真看不出,你趕明天改行當律師去算了。”

歐陽滿倉看著歐陽川笑道:“行,兒子,我算服了。”

何春平笑道:“讓歐陽師傅服氣的人還真是不多呢。”

這時,歐陽川發現了坐在一邊正在寫字的楚湘南。歐陽川湊過去笑道:“楚記者,你怎麼也來了。”

楚湘南笑道:“歐陽主任,多年不見你了。”

歐陽川笑道:“是啊,我下崗之後,還沒見過您呢。”

楚湘南笑道:“歐陽主任,現在好嗎?”

離婚是劉文海先提出來的,這令邰建國大為氣惱。邰建國對劉文海說:“劉文海,你要離婚也可以,但必須把話講清楚。為什麼?就為當年那件事情,我已經說過了,我當時年輕,不懂事。當然,我也不想讓你跟別的女人來往,這你應該能夠理解,我就不清楚,為什麼這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你現在才翻騰出來,你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想給離婚找個理由,我告訴你,你不用找理由,你要離就離,一會邰立明就來,把這件事聽清楚了……”

劉文海攔住她:“邰建國,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找邰立明幹什麼?”

邰建國冷笑一聲:“幹什麼?我想找人評評這個理,你到底是怎麼想的。說實話,劉文海,我這是給你留麵子,我不想找你們單位了解情況,你現在外邊肯定是有人了。”

劉文海有些心虛:“你不要亂講,我外邊有什麼人?”

邰建國和劉文海爭吵著,邰立明在門外聽了一會兒,這時走了進來說:“姐夫,這事你做的不對,不是我說你,什麼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還端出來,你這不是拿著不是當理說,煩人不煩人啊?就算是當年我姐攔了你一封信,這二十多年過去了,這還算事嗎?”

劉文海急了:“怎麼不算事?這二十多年,我是在一個事先挽好的圈套裏邊活著呢。”

邰建國說:“圈套?誰給你挽圈套了?劉文海,我可以跟你離婚,但是你得把話說清楚,我這二十多年沒騙你,也沒有背著你在外邊找相好的。”

邰立明攔住:“行了行了,你們兩個都靜一下,我說啊,這事啊,你們都消消氣,都說解恨咬牙的話,這事兒沒個好。好,就算離婚,也應該冷靜一下吧。”

邰建國看看表:“行了,我也該上班了,今天單位的事兒還多呢。劉文海,你考慮好,立明啊,我打電話找你來,不是讓你幫我求他,我邰建國是什麼樣的人,你知道。”

邰立明搖頭:“姐啊,你就別再說不著邊兒的話了。”

邰建國看看劉文海:“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劉文海埋頭說:“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

邰建國說:“好,你可以不跟我說,你得跟邰立明說吧,你告訴他,為什麼提這件事,為什麼?這是不是離婚的理由,我告訴你,劉文海,你話說到這份上,你就是不離,我也跟你離定了。”

邰建國摔門出去了。

劉文海呆呆地坐著。

邰立明低聲問:“姐夫,到底出什麼事兒了?你是不是外邊有人了?”

劉文海生氣道:“立明,你怎麼也相信這話,我外邊有什麼人?”

歐陽明窩在家裏看著股市行情。韓雪芹在一邊著急著說:“我說歐陽明,你還是割肉吧。你這樣炒下去,怕是連本錢全折進去啊。”

歐陽明說:“我也沒辦法啊,本來是看著人家掙錢。我現在是急著進大戶室,進了大戶室,我就有了身份。就能再套些錢來,趕上一撥,就能把本錢撈回來。現在抽身割肉,可就賠到家了。如果邰建國找到了咱們跟曹阿姨借那十一萬塊錢的借條兒,咱們可怎麼還這錢啊?”

韓雪芹發愁地說:“你怎麼進大戶室啊,你都嚷嚷一年了,可是一點門兒都沒有啊。你給歐陽婷裝修,弄了幾萬,你也沒進大戶室啊。你跟大嫂這兒可千萬別再出什麼事兒了,大嫂那脾氣可不像歐陽婷。”

歐陽明無奈地說:“按說,兔子不吃窩邊草,可現在我是火燒眉毛眼前急啊,我顧不上了,我先把這裝修的錢用用。”

韓雪芹皺眉說:“這事兒要是穿了幫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