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說:“有事兒?你裝什麼糊塗啊?你們剛剛在我這裏撒野打架,你們砸壞了東西得賠償啊。你們不能拍拍屁股走人就完事了。”

歐陽勤一笑:“你這才是裝糊塗吧,剛剛是怎麼回事?”

老板問:“怎麼回事兒?”

歐陽勤說:“有人在這裏耍流氓,你們不管,現在找我要錢,那幾個流氓呢?你們放走了?”

老板笑了:“這我不管,我不管什麼人,你現在來了,就得你賠。”

歐陽勤說:“我賠?”

—幫工友們進來了,他們站在歐陽勤身邊。有人問:“怎麼回事?”

老板問:“你們是哪兒的?幹什麼的?”

歐陽勤說:“咱們找個地方說理吧。”

老板含糊道:“去哪兒?”

歐陽勤怒道:“去派出所。”

修車行老板得到消息後,立即跑了趟派出所,把歐陽勤和幾個工友領了出來。

老板氣壞了,站在街上跟歐陽勤發脾氣:“你們總不能動不動就打架啊。你們是幹什麼的?都忘了?你們都是正經有事兒幹的,怎麼跟街上的小流氓差不多了”

歐陽勤幾個工友不吭氣,跟在老板身後走著。

幾個人到了老板的辦公室。

歐陽勤埋著頭說:“老板啊,事情就是這樣。您看著處理吧,是我先動的手,沒有大家的事兒。”

老板不覺皺眉:“你倒是挺英雄啊。就算你今天打得不是我的兒子,你打別人對嗎?”

歐陽勤問道:“他耍流氓,難道不應該打嗎?”

老板突然惱了:“你應該找繁察啊。你憑什麼打人。”

歐陽勤惱了,站了起來:“老板,其實我很明白,就因為我打了你的兒子,你才這樣。如果換一個人呢,你還會這樣說我嗎?”。

老板發怒道:“你給我坐下。”

歐陽勤坐下了。

老板歎口氣說:“我知道,你是不是認為我護著我這個兒子,你打了我的兒子我不高興,沒錯,我承認,因為他是我兒子,就算我是一個王八蛋。我也希望我兒子學好吧。做賊的,決不會希望他的兒子做賊。他出去學壞,我當然生氣,可是你不能打他啊。你打壞了他怎麼辦?打出個好歹來怎麼辦?你想過沒有?”

歐陽勤坐著不吭氣。

老板又歎口氣:“歐陽勤,其實我不光生這個氣,我是說你們,你是這裏邊的頭兒,你帶著這幫工友們上街打架。既使你們有理,你們是不是也不應該這樣啊。你想想,我對你們怎麼樣。我想告訴你的是,我其實不像你想象的那樣護短。你在我眼裏,永遠是孩子,你還記得你剛剛來修車行的時候嗎?我手把手教你技術。”老板看著歐陽勤,目光柔和起來。

歐陽勤點頭:“記的。”

老板說:“歐陽勤,剛剛我說了,你們現在是有職業的青年人,你們不是街頭上那些不務正業的青年人,我說你不砬該打我這個兒子,不是他不應該打,而是你不應該打他。行了,你回去吧。”

歐陽勤站起身。剛剛要出門。老板突然喊住他。

老板過去,給歐陽勤整整衣服,輕聲說:“把這事兒忘了吧。”

張所長在歐陽滿倉家坐著。歐陽秋躺在沙發上睡覺。歐陽滿倉與社區主任說話。社區主任說:“歐陽師傅,這事沒辦法了,隻好找您,歐陽婷非得不原諒所長。這事兒是不是您出麵說說,說說算了。”

歐陽滿倉說:“這孩子太倔。我說說他。陳主任啊,你放心,我總歸是她父親。這事兒,我包下了。請陳主任放心。”

歐陽秋躺在沙發上,眼睛也不睜地說:“滿倉,你是不是覺得你什麼都能包下啊?陳主任,你跟我兒子講這砦,你是不了解我兒子是個愛吹牛的人啊。”

社區主任和張所長都很尷尬。社區主任尷尬地笑道:“歐陽爺爺,我說這事兒……”

歐陽秋說:“陳主任,這事兒,該管的就管,不應該管的不管。”

歐陽滿倉說:“爹,您躺著您的。這事兒跟您沒關係。”

歐陽秋說:“你覺得是歐陽婷他爸,你就敢做主兒?”

社區主任忙陪著笑臉說:“歐陽爺爺,您不了解情況……”

歐陽秋喃喃地說:“是啊,我是不了解情況。陳主任啊,你知道我老了。我說話肯定是糊塗了。”就不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