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帥,大事不好了,謠言已經傳開了。”急慌慌的叫喊,人還沒進帳聲音便已經進來了。
“慌什麼,你還是個將軍!”齊北侯抬眼,一個眼神就讓衝進來的人立馬頓腳、閉嘴不語,這些事發生後不久他就已經得到消息了,無中生有,亦可放線釣魚。
到底是誰在針對他,在針對齊北侯府,在針對北疆,這事不弄個水落石出,到底難以心安!若是因為尋仇,那找上他就行了,每年的行刺之舉總不在少數,可是,這個局不是那種單純有仇者布得了的,他不擔心別的,但是侯府及北疆萬不可有恙!
他現在已經不再年輕了,家這個詞在心裏所占的比重越來越重了,沒有了年輕時的意氣風發,沒有了當年的豪爽恣意,連縱馬馳騁也找不到曾經的輕鬆快活,陷在政治的圈子裏,防備著,掙紮著,小心翼翼的處事,隻想尋個安寧,可是還是有些勉強啊……
“主帥,你已經知道了?”
“嗯,這事不用管。還有其他事嗎?”
對於屬下的關心,齊北侯倒也沒有那般生冷,隻是話語仍是沒有太多的色彩,就像那張已經留下歲月痕跡的俊臉一般——少有變化。跟隨了他這麼多年,前來的將軍倒也能揣摩著體會上座的男人話裏的真意,唉,還真是難為他們這些五大三粗的武夫學會了揣測人心這一精巧的活兒了。
“額,沒有。”沒想到他急急趕來報告的消息居然是自己給自己找事,害他從校場狂奔過來,但除了這事,他的確沒有其他的事可稟告的了。
“那回去吧,告訴將士,清者自清。”放下手中的折子,齊北侯看向下麵站著的人,那一身短打武裝,一看就知道從哪裏跑過來的!
“是,屬下告退!”
“嗯。”
皇宮內院,花草鮮茂,入目宜人。
“這封信的真假各占幾成呢?知亭,你說說。”
昭帝將手中的三頁薄紙遞到另一個茶杯前,偏頭看向身旁端坐的俊秀男子,手指在楠木小圓桌上敲動的聲響鈍而有節奏感,那溫和的聲音卻不會再讓知亭覺得儒雅,十幾年的相伴足夠讓他認識到這個人溫文麵皮下冰涼冷漠的心。
“皇上這不是故意要我不仁嗎,知亭不敢看呢……”
“哦?那是朕強求了。”昭帝輕笑出聲,偶爾逗逗這人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很少有打破他那副溫文樣子的時候呢。對於知亭的“懂事”,他向來是最欣賞的,不該知道的事兒即使知道也會守口如瓶,不該打聽的事兒他從來安分守己,不然,自己也不會榮寵十幾年呢。
“誰說不是呢!”知亭淡淡一笑,成熟與秀致並生,並不是十分出色的麵容卻讓人覺得溫文如風。
“哈哈……知亭啊,還是你最體諒朕啊!”這句話是真的,最體諒他的啊,可是他不會再愛了,二十多年了,就這樣相伴就好,就好啊……直到生命到盡頭,都有人伴著,不是太孤單了。
“皇上過獎了!”
拉過知亭的手,昭帝俊雅略顯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真正的放鬆及淡淡的開心。
知亭沒有抽出手,任由那個他說不上是愛還是不愛的男人握著,他知道,他是離不開這個男人的,無關身份權力!側眼看了看男人的側麵,那真的是一個非常俊朗雅致的人,時間並沒有在他臉上留下太多的證明,眼角的幾絲細紋隻是更加凸顯他成熟的魅力,可是這樣的人,卻沒有那樣被世人成為最美好的東西——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