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蓋見時遷承認的身份,心下一鬆,問道:“怎不見其他的兄弟,王倫兄弟何在?”
時遷實言相告道:“幾位哥哥稍後便到,弟隻是打個前站!”
不比晁蓋輕鬆,吳用、樊瑞、劉唐幾人都是緊張起來,這梁山眾人不是來截胡的罷!
吳用悄悄一個手勢,劉唐、樊瑞不著聲色將時遷包圍起來。
樊瑞在芒碭山也插旗立哨許多年,如今身邊隻有李袞、項充幫扶。最近兩年聽聞梁山興起,好漢無數,不由生出攀比心思。
見了時遷是梁山中人,樊瑞高傲的道:“不過是一做賊的,卻占了梁山一把交椅,梁山眾人由此可知!”
“放你娘的屁!”一聽此話,時遷暴跳如雷。“臭不可聞!”
晁蓋也覺得樊瑞之言過火,拉著樊瑞道:“兄弟慎言!”
“哪個挫鳥,大言不慚!”正在這時林中閃出三人,當先一個怒氣衝衝看著樊瑞。
看他三人,穿著雖普通,但樣貌卻不凡,生就的豪俠麵目。晁蓋、吳用見了,卻都是舊相識。
三人當中,那三十許的是阮二。頭發隨意用褐巾盤個發髻,身穿一身葛布水靠,褲腿卷著,赤打著雙腳,手中提一杆鐵魚叉,邊掛個魚簍。麵目粗豪,身材修長。一雙眼睛,突碌碌閃寒光;兩條胳膊,青森森繡海蛟。皮膚黑紅日曬,身盤穩健底磨。蹈浪歸來岸上,翻作立地太歲。
他左手邊上站著的,便是阮五,與他兄長一般身高。見用一塊破舊頭巾束了頭發,臉色通紅,神態剛毅。身上布衫胡亂穿著,手上拎個青黑色的酒壇子。三拳麵目,七尺身軀。胸膛半敞,刺鬱鬱瞠目凶豹子;眉頭微皺,欺凜凜捉鬼猛鍾馗。身懷弄潮手段,正是短命二郎。
阮二右手邊,那嘻嘻笑著的是阮七,約二十五六歲,一看就知,是個活潑的性子。但見他穿一件對襟短褂,腰間係一塊生布裙,同樣打赤著腳。麵容黝黑,身形靈動。敞張ing口,飛出一隻振翅蒼鷹;笑開嘴角,露顯滿口森亮白牙。麵目不同尋常,活脫森羅閻君。潛水誤入黃泉,直教陸判來拜。
這兄弟三人,也是了不起的好漢,都有俠義心腸,最是嫉惡如仇,愛打抱不平。有西江月一首表他們好處:
本是豪俠苗裔,義氣泰山比重。滿腔熱血貫勇烈,肝膽相照盛稱。暫伏漁村習本事,靜待龍虎起雲風。汗青能著忠義誌,阮氏兄弟英雄。
阮五本來生性憨厚,但見了樊瑞言語侮辱梁山兄弟,也是不忿。“我聽聞人言孟嚐君手下也有雞鳴狗盜之輩,我時遷兄弟劫富濟貧也是大丈夫一個!”
阮二最愛鬥狠,見了樊瑞,眼睛一番道:“張口閉口不將我梁山兄弟看在眼裏,不知手底下可有幾分能耐!”
“你這廝甚?”見阮二挑釁,樊瑞便想上前。好在身邊的項充、李袞曉事,不敢節外生枝,拉住了樊瑞。
這時晁蓋走上前來,向阮氏兄弟道:“三位兄弟且看晁某薄麵,不要一般計較,我這兄弟不過一莽撞人罷了!”
吳用本樂見芒碭山和梁山衝突,不得還能昧下芒碭山的三箱珠寶。可見了來人是阮氏兄弟,又有了另一番思量。“阮氏兄弟端的不厚道,上了梁山也不知會與我。害得我幾次上門,都是吃了閉門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