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就是火氣旺,你這麵館開在我鐵匠鋪對麵,我早就看不爽了,我勸你們還是早點關門大吉吧。”這時從對麵的鐵匠鋪走出了一位白發蒼蒼、兩鬢斑白的老頭。
“又是你這糟老頭,我倒沒怪你那肮髒的鐵匠鋪影響了我麵館的生意呢,你反倒指責起我們來了,看來今天不好好教訓一下你,你是不知道我們的厲害,夥計們,給我上,往死裏揍他。”小二一瞧是那整日打鐵吵鬧的鐵匠老頭,心中長久積累的怨氣便立馬就爆發了出來。
此刻,圍觀的看客已經越來越多,這就是世人不變的本性,愛湊熱鬧、愛看熱鬧,但卻從不插手去管閑事。在陣陣哄鬧中,一群麵館的夥計像野狗一般撲向鐵匠老頭,頓時引來周圍的看客更加熱鬧的歡呼雀躍。
“我這老骨頭已經好久沒活動了,差不多都快生鏽了,現在是時候該動一動了。”鐵匠老頭不緊不慢的做著熱身運動,他臉上根本沒有如臨大敵的一般的慌亂。
“你們快住手,這事與那老頭無關,你們要打就打我好了。”趴在地上的小羽艱難的抬頭叫喊道,天真的他可不希望因為自己而連累別人。但現實的殘酷卻與理想背道而馳。
“看看你現在狼狽的模樣,你還有空去管別人的生死,你先關心你自己吧。”麵館小二猛地一腳踢在了小羽的肚子上,頓時小羽忍不住小腹的劇痛,被迫吐出了一口鮮血,而之後他隻能在痛苦中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這一刻,鐵匠老頭臉上的神色突然一變,並順勢的做出一個出招的架勢,緊接著下盤工字形馬步紮穩,雙手握拳立於胸前暗自發力,瞬間呈現出霸氣無比的拳腳氣勢,而奇跡卻在這一刻提前發生了。
老鐵匠紋絲不動的擺著架勢,突然,周圍的一切在眨眼間似乎模糊了一秒,而這一秒過後,那些圍攻鐵匠老頭的夥計全都詭異的癱軟在地上,他們臉上露出痛苦表情,但讓人最吃驚的還是鐵匠老頭從始至終都沒有動過一下。
“怎麼全都倒下了?我都還沒出招呢?趕快起來,我們好好的打上一架。”鐵匠老頭不開心的說道,可地上的麵館夥計哪裏還敢上啊,各個都嚇得不敢從地上爬起。
老鐵匠一看,也隻能不緊不慢的收了出招架勢,隨後晃悠的朝麵館小二走去,順便還看了看地上的小羽,嘴裏連聲道:“這位可憐的小朋友,怎麼被打得這麼慘啊,真是太可憐了。”
“糟老頭,你可別過來啊,我警告你啊,你要是再過來的話,我可要動手了啊。”小二之前的囂張早已蕩然無存,現在更多的是害怕和膽怯,剛才詭異的一幕早已嚇壞了他。
“發生什麼事了,幹什麼吵吵鬧鬧的,這還讓不讓人做生意啊?”麵館老板凶聲惡煞的從麵館裏走了出來。
“老板,是那不識好歹的小無賴吃了霸王餐,然後這糟老頭又蠻不講理的出來鬧事,您可要給我做主啊。”小二連忙向老板哀聲訴苦道。
“老鐵匠,你別給我鬧事啊,這裏可是‘風暴港’,由不得你胡來,識相的趕緊給我滾。”麵館老板才不怕鐵匠老頭,他既然能開起一家生意如此火爆的露天麵館,那就說明他絕非等閑之輩。
對方剛說完,鐵匠老頭便摸出了幾錠碎銀子朝麵館老板扔去,接著又輕鬆的單手撩起地上狼狽的小羽,徑自朝鐵匠鋪走去。
“算你識相。”麵館老板掂了掂手上的碎銀後,便揮袖回到了麵館,而麵館小二則朝周圍大聲叫嚷道:“看什麼看,看什麼看,都散了,都散了。”
霸王餐鬧劇就此收場,此刻在破舊肮髒的鐵匠鋪內,小羽被隨意的扔在了一張陳舊的藤椅上,然後鐵匠老頭便不聞不問的開始了往常的打鐵活兒,那富有節奏且鏗鏘有力的打鐵聲,正慢慢強壯著小羽那剛剛成熟的心靈。
“前輩,謝謝您。”過了一會兒,小羽強忍著全身的劇痛,緩緩的從藤椅上爬起,他要做的第一件便是向鐵匠老頭道謝。
“不用謝我,這是你應得的。”
“我應得的?”小羽困惑的看著鐵匠老頭,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逝去的長者爺爺,那種熟悉的感覺讓他一陣迷茫。
“人的成長總有一個過程,現在的你正處於成長的開端,所以遇到的痛苦會特別的多,而接下來這個變幻萬千的世界,還會給你帶來許多意想不到且無法理解的事物,就像現在一樣,你應得的是你最好的所得。”鐵匠老頭停下了手中的活兒,似乎現在已經不需要再用打鐵聲去強壯小羽的心靈了。
藤椅上的小羽越聽越不明白,同時臉上露出了一副無法理解的表情,涉世未深的他就像一張白紙一樣,時刻吸收著各種世間常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