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當一個人的身體從火車的中鋪探出了三分之二,居然還保持這平衡是非常詭異的。我盯著半空中張月的身體,一股寒氣從頭頂灌下,眼睛有點幹涸努力眨了幾下,但是看見的還是一樣的情況。
火車在夜間行駛的聲音格外清楚,我是醒著的,因為我可以看見所有的一切,包括一邊呼呼大睡的全子,隻是我該做什麼,大聲喊叫嗎?還是閉上眼睛?明天是不是會發生命案?這個叫張月的女孩要幹什麼?
一連串的問號在腦袋裏麵徘徊。她不會是夢遊吧,這麼高難度?
忽然,張月俯下臉,一對血紅的眸子在黑暗中閃著光澤,如同照片上的紅眼。我本能想閉上眼睛,誰知道這時候連身體都是死死的,她注視著我,那對眸子帶著一股怨氣,此時她的身子已經大半在空中了,這絕對不是人類可以做到的。
嘴角有種抽搐,我感覺左邊的臉似乎真的要中風了,當然如果此時真是惡鬼索命,估計中風將是最好的結局。張月隻是掛在空中盯著我看了幾十秒,她脖子如同機械一樣來回轉動幾次,那雙紅色的眼睛就半眯起來變成一條縫,她的身子是怪異扭動起來,我以為她要開始吃人了,就在我想法剛出,她身子就砰然縮了回去,如同一條驚恐的蛇。
空間靜悄悄的,我嚇的連思考都沒有,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竟然就這樣睡過了。
“色狼臣起床了。”一隻手打到我臉上,我忽然睜開眼睛,朱莎嚇了一跳,又是一頓抱怨。我起身,看了一眼表剛過八點。全身的骨頭都散架了一樣的疼,我摸了一支煙,剛要點上就被朱莎一把奪了過去。“這不是你家。”本來想罵人但是昨天的事情讓這火氣一下子就下去了,我整理下衣服踏著鞋走去廁所。
“王哥早。”我打了一個寒顫差點尿出來,迎麵的張月臉上隻是一雙普通的人眼。我木然的點頭,昨天晚上的事情到底讓我不敢直視她,沒想平常自吹自擂的王大膽,今天就被個姑娘嚇到了。
張月見我不說話,笑笑繞過我回去了。
進了廁所立刻解放腎腺,膀胱,一潑尿是又黃又多。咬著煙我不住的歎氣,是真的被嚇著了,要不下車就說肚子疼,回去算了,別真出什麼意外,這年頭隻有想不到的,沒有不會發生的。本來張月和那李瑩就出奇的想象,再加上昨天的事情,誰知道會發生呢?打定回家的念頭,我提上褲子出了廁所。
火車要到站還得五六個小時,我保持和張月最遠的距離,等一到站就相互不認識了,不管你是人,是鬼,咱前世不認識,今生沒結仇,你愛找誰找誰去,心裏反複念叨著。
“你臉色怎麼這麼不好。”全子關心的問,這路上和全子的話不少,劉陽到沒有和我說什麼,他就照顧朱莎去了,就該給他們倆開一個單人房間。說也奇怪,劉陽原本不是這樣的,怎麼讓朱莎管的死死的呢?
“你就別問了,朱莎為劉陽墮了兩胎了。”全子小聲告訴我,劉陽的父母和朱莎的父母都認識,朱莎的媽媽還是劉陽父親的上司,這事情如果鬧起來,劉陽是一定要負責的,想劉陽家這以後要遭受的日子,實在為他難過。
“王哥吃水果。”張月溫柔的遞過水果,我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接過來。
“你一個大老爺們,百經情場的漢子怎麼看見張月來腿都軟了。”全子笑話著說道,我實在無法把昨天的事情說出來,就合計到了站離開返回,什麼小孤山,大孤山的,爺爺我是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