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丟見花傾城真的生氣了,趕緊一骨碌從床上坐起來,陪著笑臉說:“花花,這事咱們晚會兒說,現在幾點了?你手機借我,我得打個電話……”
“打給誰?那個有婦之夫?”花傾城沒好氣地盯著丟丟,一臉恨鐵不成鋼的嚴肅。
“你不知道這裏麵的事情,一會兒我打完電話給你解釋,電話先借我用下……”丟丟給花傾城作揖。
“之前是誰和我說寧可相信這世界上有鬼,也別相信男人那張破嘴的?”
“他不一樣的……”丟丟繼續作揖。
“他怎麼就不一樣了?你醒醒好不好,就算你們有過感天動地的海誓山盟,現在他已經和別人結婚了,人家兒子都2歲大了!”花傾城本來是因為擔心丟丟才逼著沈冬陽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沒想到聽到的竟是丟丟如此令人心酸的過往,她簡直是又心疼自己的好友又恨她的執迷不悟。
“你不明白,那是他和霍家老爺的協議,為了給我一個安定富庶的生活,他放棄了成為畫家的夢想回國接手家族企業,聽憑老爺給他安排婚姻,條件就是霍家要收養我,給我一個身份,放我自由的生活……不管別人怎麼看,我自己最清楚,如果沒有他,早在十四歲的時候我就已經死了!可能在你們眼裏,我隻能算是他見不得光的情人,無恥的第三者,但是我不在乎,我也從來沒有懷疑過他對我的愛——”丟丟的語氣反倒是異常的平靜,對花花攤開手,說:“手機借我吧,他找不到我,會很擔心……”
“懶得理你!”花傾城被丟丟的一番說辭弄得一時不知道如何應對,將自己的手機“啪”的一聲丟在茶幾上,霍地起身。
“花花,別生氣,一會兒我再給你解釋……”看到花傾城要開門出去,丟丟心裏明白好友也是為她好,忍不住歉意地說。
“你好自為之……”花傾城走出了房間,留給丟丟絕對的私人空間打電話。
過了一會兒,丟丟也從臥室裏麵走出來,見花傾城坐在客廳的大沙發裏喝酒,聽音樂,手裏翻著雜誌,好不悠閑自在,便陪著笑湊過來將手機還給她。
“還生氣呢?嗬嗬……”
花傾城也不理她,坐起來從櫃子裏拿了另一個酒杯,又從冰箱裏取了一塊大大的冰塊放在空的酒杯裏,給丟丟也倒了一杯酒,“05年的阿爾薩斯Gewurztraminer(瓊瑤漿),不許糟蹋啊!”
“嗬嗬,知道了,就你好東西多……”
“怎麼沒多聊一會兒,他沒空兒搭理你吧?”花傾城忍不住揶揄丟丟。
“嗬嗬,是啊,今天他奶奶八十大壽,這會兒正在享受家宴……”丟丟享受地欣賞了一會兒杯子裏白葡萄酒清亮的顏色才小心地抿了一小口,忍不住自嘲地笑笑。
“如果我沒記錯,瓊瑤漿最早也是出現在意大利吧?你們兄妹真有趣,一個請我吃意大利菜,一個拿瓊瑤漿給我喝……”
“你別想象力這麼豐富啊,我沒別的意思,不愛喝就給我放下……”花傾城一皺眉,沒想到丟丟會往那方麵想,她確實沒有影射丟丟過去的意思,但是嘴巴卻還凶,不肯妥協……
“那一年,他的父親派人闖進我們租用的房子,毀掉了他所有的畫和雕塑作品,一件都沒留……”丟丟沒有預兆地開始述說起自己的往事,“雖然我們兩個拚命地想要阻止那些強盜的破壞,可是沒有用,我們什麼也阻止不了……他們不僅燒了他的畫,砸爛了他的雕塑作品,甚至還想將我強行帶走……”
花傾城沒有插話,靜靜地喝酒,眼睛不看丟丟,而是轉向了別處……
“後來,敬軒去見他的父親,父子倆定下了協議,他放棄自己的藝術夢想,回來主持家裏的生意,條件是霍家收養我,並給我一個身份……切,其實我真的不需要這個身份……”丟丟也喝了一口酒,聲音裏帶著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