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太陽實在不討人喜歡。
裹著厚厚的布甲杵在校場中央頂著當頭烈日,牧阿蘇腸子也悔青了!
擅自認定征招太子禁衛的場麵肯定非常嚴謹可身臨其境幡然發覺完全不是那回事——瞧瞧周圍擁擠場麵混亂不堪,汙言穢語此起彼伏根本沒間斷過;來應征的人裏什麼形狀都有!尤其他麵前袒胸露背的幾個,先前遠遠望去就驚歎幾座肉山也,如今近距離的相處更是嚴重影響他的視線,並且天氣炎熱把人體的汗臭蒸騰到極致,直熏得他反胃欲嘔!
不是說太子要找英氣俊挺的青年男子做侍衛嗎?這些坨發出臭味的肉山也行呀?更無敵的是這幾坨家夥不停嘴地跟別人自誇如何英勇、如何陽剛!
皺皺鼻子,牧阿蘇厭煩的想換個地方站。
一時‘嘭’地聲不知撞到了誰,牧阿蘇急忙道歉:“對不起。”
“沒事。”那人的嗓音耳聽熟悉,渾厚而平實。“蘇兄弟應征太子殿下的禁衛?”
“額?”蘇兄弟的稱呼在牧阿蘇聽來陌生,仔細端詳下話者的模樣恍然大悟假名‘蘇木’還是自己編造的:“荊兄!”
荊棘笑容和善,“蘇兄弟來校場很久了吧!試煉的考官還沒有到你要再等等。”
“是啊!我第一次來不了解規矩。”
“身為將軍府的人來應征太子的侍從,牧將軍知道嗎?”荊棘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
怎麼可能會知道?那還不得扒掉我一層皮!牧阿蘇暗裏嘟噥,扯出違心的僵笑:“這個……牧將軍自然不知道。”
“喔,喔。嗬嗬,在下明白。”點點頭,荊棘表示絕對不會出賣他。
“太感謝荊兄了……”
“其實我在想蘇兄弟難道因為溫泉才來應征?”
“……”
“荊棘!”遠處傳來清脆的喊聲攪亂了牧阿蘇正構思的回話,隨即牧荊兩人齊齊朝聲音那方望去——
一個舞勺之年的華衣男孩正向他們走來。
“泰臨殿下。”荊棘含笑直麵那少年,令人驚愕是對方走來之後二話不說一巴掌抽上了他的左臉。
牧阿蘇瞬間呆了,四周也頓時鴉雀無聲。
“我跟你說過午時跟我去打獵,現在你在這閑聊當我話是耳邊風嗎?”少年仰視荊棘,雖然臉孔平凡皮膚暗黃身材瘦小,背卻挺得筆直透著強烈的傲然。
皇族共通性?走來就賞下侍一耳光還真有威懾力。心裏調侃著泰臨的可恨舉動時聽聞憨厚的荊棘接連道歉,心情突變不爽。抓抓頭發,牧阿蘇跟泰臨行禮道:“二皇子殿下英明,剛才荊棘為小人指點迷津,好在試煉中脫穎而出。”
泰臨蔑視插嘴的牧阿蘇,唇角勾起的冷笑丁點不符合他的年齡:“本殿教訓自己的侍衛還被個下賤奴才多舌,看來的確沒人把我放在眼裏。”
額!‘下賤奴才’幾個字罵得牧阿蘇很無語,天知道什麼地方得罪了少年。其實不怪他,從小被關養在將軍府裏對皇宮的等級尊卑自是沒太大概念。
“泰臨殿下息怒,是屬下疏忽。”荊棘向泰臨抱拳俯首,“現在為時不晚,懇請殿下原諒屬下這次,讓屬下陪同前去狩獵。”此舉不僅在平息二皇子怒意更有幫牧阿蘇擋開禍因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