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時翹著二郎腿坐在一家天人醫院旁邊的長椅上,一臉專注的看著手裏的JUMP,這已經是他單獨跑來盯著一家天人醫院的第三天了,積攢下的三本JUMP也隻剩下前天最新買的一期還沒有看完。
其實這倒也並不怪銀時不用心,雖說盯梢一個副院長怎麼也比獨自潛伏進匪窩要安全多了,可是卻也另外有一個現實的問題——銀時隻知道副院長路人己的標誌是一顆長毛的黑痣,但這位神出鬼沒的副院長的行蹤本來就沒什麼線索,而且就算明知他進了辦公室,怎麼光明正大的去接近或者竊聽也是個問題。
於是宿醉醒來的當天,銀時都托著腦袋把時間蹉跎在了理順某些私人的情緒上……那是件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的事……或者說隻是一種心情,直接麵對自己的內心去承認它的存在……無疑需要極大的勇氣,而且也不可能得到什麼。可是否認的話……混蛋啊!辰馬你個白癡!幹嘛跑來說那麼無聊的話啊?!
……
傍晚的時候,銀時獨自躺在一家天人醫院不遠處的某個長椅上,無可奈何的嘀咕了一句:“土方君……你還真能折騰人呐……”
既沒有土方鬥嘴,有沒有明確目的的第二天,銀時便聰明的帶了JUMP來打發時間,終於在午間時分看到一個臉上明晃晃的帶著長毛黑痣的中年半禿男子從醫院裏走出來。銀時打起精神跟蹤了一路,一直跟到那男子家中才發現……那隻是個平凡的上班族。
所以說這本來是一個邏輯的關係——副院長己君露在空氣中的身體上必然有一顆長毛的黑痣,但是有長毛黑痣的人卻並不一定是路人己君。銀時的第二個獨處的白天就得到了一個這樣的教訓,當然也是有收獲的,那就是大上周的JUMP終於被銀時補完了。
於是在第三天裏銀時就也隻是抱著權且來看JUMP的心態津津有味的看著他的漫畫——這可不是不好好工作,隻不過是無從下手,所以土方君,我是很問心無愧的!銀時的心裏沒什麼負罪感的想。
眼看太陽已經西斜下去,漫畫上的字也開始難以看清,正當銀時有些意興闌珊的翻著JUMP上最雞肋的某連載,吐槽著銀太和泥方還是一如既往打打鬧鬧的無趣時,卻有一個人影從頭頂上壓下來插嘴道:“天知猩猩這個作者啊,畫風又髒,情節又猥瑣,怎麼還一直賴在JUMP上沒走呢?”
銀時深表同感的點點頭:“同一張圖裏插的字也太多了,看著很吃力啊混蛋!”
“趕快腰斬了算了!”頭頂之人附和著。
銀時猛然抬起頭,卻看見一顆長毛的黑痣就懸在自己的正上方。肌肉緊繃隻有一個瞬間,銀時又立刻放鬆下來——這個JUMP書友並沒有惡意,否則自己也不會一直也沒有警覺。
畢竟有前一日的教訓在,銀時隻是收起書,懶洋洋的站起來,想到自己也曾給那位猩猩作者及其編輯上過課,便又寬容了些,“不過能堅持畫漫畫也是件不容易的事吧,希望天知能有所進步就好了,腰斬畢竟太殘酷了點。”
“哼,弱肉強食,適者生存才是天道吧。”搭話的長毛黑痣青年冷笑了一聲。
便在那極為短暫的一刹,銀時的直覺讓他向左閃出兩步,而後定睛看見適才坐著的長椅背部已經被斬為兩半。銀時猛然抬起頭,洞爺湖已經指定了麵前的人,“喂喂!偷襲可不是個好行為……你是路人己?!”
扮相年輕的路人己笑著點點頭,那笑容裏卻包含了一絲與青澀麵孔不合的陰鬱,毫無緊張感的把刀收進了腰間,路人己輕描淡寫的道:“你也不是個弱者,沒必要施舍給那些廢物什麼同情。”
銀時不知對方的用意,也放下刀聳了聳肩,“所以如果我沒有本事,剛才死在了你的刀下就也是活該?”
路人己不置可否的笑了一聲:“你也很優秀,不過我還是更中意你那個這兩天都沒來的夥伴。”
銀時默然不語,揣測著對方開門見山來找自己的用意。
“下周一的醜時,春雨會來醫院取他們要的貨物”,路人己把兩隻手袖在懷裏,“這就是你們想要的信息吧?”
銀時一愣,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你可以不信,不過這都是實話”,路人己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其實春雨最想要的,都在這裏。隻要我在,他們需要的貨就可以源源不斷的生產出來,所以你們想要阻止那些家夥,就也隻有除掉我。屆時我也會在醫院等著你們。”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個?”銀時掂了掂手中的木刀,“不怕我在這裏解決了你?”
“我說過了,我對你那個夥伴很感興趣”,路人己毫不防備轉過身離開,“你不會動手,你們武士不是最喜歡光明正大的對決麼?”
“……還真是個有趣的對手。”銀時收回洞爺湖,望著路人己的背影低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