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時坐起來發了一會呆,頭腦裏轉來轉去卻隻有一句“這算什麼?”
——這算什麼?明明兩個人都不好那一口,卻又稀裏糊塗的搞到了一起。
——這算什麼?明明可以繼續裝糊塗的混過去,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那個家夥又偏要中二症爆發……非要認認真真的拿出來說。
——這算什麼?明明是沒有以後的事情……認真說了又能怎樣……連那個混蛋自己也是朝不保夕了吧?!
切——銀時索性又躺了回去,床上運動什麼的……雖然也不能說當時沒有歡愉,不過過後實在太辛苦了。男人和男人果然就是不該這樣的……那些事以後再說,還是再睡一會吧。
所以銀時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將近中午了,睜眼又看到土方衣裝整齊的盤著膝端坐在自己旁邊,一手持煙,一手捧著煙灰缸——不過這一次煙灰缸裏的煙頭已經滿了。
“你給我適可而止啊!”銀時覺得精神好了不少,坐起來扇了扇嗅到鼻子裏的煙味,轉身推開了窗戶,“抽的都嗆人了啊混蛋!”
土方放下煙灰缸,把一大碗飯捧到銀時麵前,“我剛熱過的。”
銀時看著米飯上整整一大坨蛋黃醬,整個人都黑化了,“喂喂!誰要吃你的狗糧啊!”
土方罕見的沒有讓銀時給蛋黃醬謝罪,端著碗默默無聲的離開了和室。銀時忽然覺得渾身都不自在起來,腦袋裏猛然想起近藤猩猩曾經說過十四總是以為所有人都喜歡蛋黃醬,所以說這個家夥的腦袋裏裝著什麼啊……老天有眼,讓那些腫瘤也都變成蛋黃醬算了。
銀時站起身來,走了幾步,雖然還是有點腰酸背疼,可是卻也沒有想象中的糟糕,便徑自去洗漱了。
再次回到客廳的時候,就看見土方端坐在沙發上,桌子上放著一碗紅豆蓋飯。銀時頓時覺得食欲大開,直奔飯碗而去,“我開動啦!”
土方又點起一支煙,悄無聲息的把一根真選組香腸放在銀時邊上。
這卻是不常見的好東西!銀時從飯碗上抬頭,露出雙眼睛向著土方道:“多謝。”
“不要……不要那麼客氣。”土方居然又臉紅的別過頭去。
……這是在演校園純情劇嗎?銀時扒光了碗裏的飯,終於準備和土方好好談談,“那個……土方君,沒必要像對待女人一樣搞得這麼小心翼翼啊。”
土方抬起頭看著銀時,聲音還是含著點扭捏:“我當然知道……你不是女人。”
“那種事情啊”,銀時坦然的撓了撓頭,“如果我當時沒有跟著你酒勁上頭……單憑喝醉的你本來也做不到。”
“所以說……”土方盯著銀時的眼睛。
“所以我才說男人的下半身開始思考的時候就什麼也管不住了,大家都差不多嘛。”銀時擺出同長穀川交流某些光碟內容時候的學術表情。
“……”土方低聲笑了笑,“也對。”
“興致到了就來一發而已,不然還能怎樣?”銀時倒了杯水喝,“順便說一聲,有空記得把昨天晚上的酒錢還給樓下的死老太婆,說是請客結果身上連錢都沒帶夠,你還真行啊。”
“喂!你不會先墊一下嗎?”土方一臉無語。
“我要是有錢還幹嘛要你請?”銀時完全沒有因為偷偷和登勢達成了某種協議而表現出任何心虛。
“啊啊,知道了知道了。”土方的麵子稍微有點掛不住,不耐煩的回答。
“這才像樣子嘛”,銀時揮了揮手,“還有你,也該告辭了吧?一直不顧主人意誌的賴在別人家是件很失禮的事啊!”
土方上下看了銀時一眼,“你……身體沒事吧?”
銀時一口水噴出來,“你真的以為自己的那個能力有多強嗎?十四郎又不是十四次狼,要不要現在打一仗讓你看看我是多麼生龍活虎啊?!”
土方板著臉咳嗽了一聲,“別拿這種事開玩笑。”
“沒事沒事啊白癡!”銀時再次擺了擺手,“那麼周日晚上見吧。”
土方最後深深掃了一眼已經拿著遙控器開始看電視的銀時,安靜的離開了萬事屋。
“這個混蛋……”銀時支著頭漫不經心的換著頻道,甚至沒有留意一閃而過的結野小姐。
其實最後可以走的路就隻有這一條吧?以那個家夥的個性,完全不可能指望他說出怎樣的話來,而且交往什麼的……一輩子什麼的……就算自己也會覺得不對味吧。更何況最重要的是……
銀時握緊了拳,一會卻又鬆開,對著自己攤平的手掌發愣。
……
“神樂和新八都去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