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節 路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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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12節·路遇

老季一直很難理解一個沒有月亮的夜晚,為什麼永遠這般明亮,他很懷念那些吃著月餅高喊“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的歲月;小昭一個人坐在院子角落的秋千上吹簫,旋律淒美,沒人真正明白這個整天嘻嘻哈哈一臉純真的率直女孩子內心深處曾經烙印著什麼。

簫音回蕩,連綿起伏。老季聽不懂裏麵的節拍,這個世界的音樂有著它自己獨特的生命軌跡,用五線譜怕是很難全部表述。就像當年的日本音樂人曾一度無法理解為什麼世間多出了倆個音節一樣。但是一切都不影響音樂本身能人感染。

金蹄用它的腦袋一下一下地頂起秋千,自己玩的很起勁兒,不時還抬頭看看窗口的老季。

耳畔還回蕩著白天老爺子說起小昭的父親時那種苦澀和無奈的聲音,再看看眼前滿是思念還哀傷的人兒,還有記憶裏那單薄嬌柔的身子背起長弓時的颯爽英姿……

老季很不忍,他曾懷疑過這個偶然間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少女,也曾設想過不告而別,但是他心裏還是無法放下自己即將昏迷時候內心幫自己做的決定。“一言為定”隻有簡簡單單四個字,可是老季清楚包括在穿越來這個世界之前的幾十年的生命中,他隻對自己的妻子一個人,真心的說過這簡單無比的承諾。

天空中,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一點點的冒出很多水元素能量微粒,他們越聚越多,互相吸引、融合,產生微弱的亮光。終於凝結成點點水滴,墜落下來,不過片刻,成千上萬的水滴漫天飄落,無處不在。

老季環視屋子,不見有任何類似雨傘的存在,正欲警告小昭莫淋雨貪涼,卻發現簫聲依舊。

小昭的頭上數寸的地方,一層淡綠色的隔膜阻擋了所有雨水,而金蹄卻很懶得直接趴到了秋千下麵避雨。

天空中無數的微小亮光接連成一片,形成如同白晝般的光明。沒有老季想象裏的雷聲,也沒有任何類似閃電的事物落地,隻有滿天的絢爛。

老季被窗外的奇景深深的吸引,卻沒有注意,他的身後。那柄原本靜靜的靠在火塘旁的巨錘,也再次泛出幽藍色的光芒。

“小昭,早點休息吧,明天我們還要去古嚴關送貨不是麼?”發了半個時辰呆的老季猛然回過神來,喊道。

翌日淩晨,一行二十餘人踏著朦朧的淡藍色霧海離開山寨,公孫家的三兩馬車也瑤瑤的跟在隊伍的最後,帶隊的就是森德,寨子現任的治安官。在老季的印象中,這是一個沉默寡言的憨厚壯漢,每天在寨子默默的巡視,遇見人隻是憨憨的一笑,不主動問他話都極難聽見他的聲音。

倆個年輕的精靈負責探路,森德的倆個兒子則在隊伍的兩側徘徊,森德自己慢慢的跟在最後,時不時還轉過身子倒退著行進。

這樣的隊伍寨子每百天會有一支,押運一匹匹絲綢和麻料、一車車剛剛砍伐的成年竹筍抑或實木、還有各種半成品的皮革製品以及成堆的糧食、獵物去古嚴關;回來時再載滿各種生活用品和各式各樣的蔬菜。

老季很吃力的托著巨錘,心裏埋怨著金蹄為什麼在出發時候死活都讓他拿著這麼一個累贅。小昭一手牽著金蹄一手扶著它背上兩大筐皮革製品,斜背著的長弓和腰間的箭筒一直凝聚著淡綠色的熒光。她一直偷偷的看著老季窘迫的樣子,卻也不知道該如果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