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幾歲，快六十的張茂全被謝偉強拉硬拽，跟著他一路狂奔來到謝偉的出租屋。
房東老婆跟幾個婆娘正坐在客廳打牌，整個屋子煙霧繚繞，瞥了他們一樣，轉頭繼續洗牌。
到了謝偉的屋子，張茂全站在門外說什麼也不願意進去。
少女還沒醒，臭水溝裏的味充斥著十幾平的小房間，簡直讓人不敢靠近。
張茂全彎著腰一邊大喘氣，一邊擺手讓謝偉先把少女身上洗洗。謝偉尷尬啊，他這麼大個人了，說句不好聽的還是個處，愛情動作片看的不少，但絕沒看過女人的身體。
謝偉臉紅心跳扭扭捏捏，讓張茂全一腳給揣進了房間。氣急敗壞的說道：“都尼瑪大老爺們，扭捏個屁，趕緊的，晚了老子不保證能救活。”
謝偉被罵的惱火，一咬牙硬著頭皮上。
可真打完水拿起毛巾靠過去了，手又開始抖了。
他沒給少女來個全身清洗，隻是將少女肩膀上傷口的周圍擦了擦，可就這樣，額頭上還冒出細密的汗水了。
張茂全瞥了他一眼，帶著鄙夷，帶上醫用口罩靠近少女看看，然後將隨身的藥箱子打開，裏麵雜七雜八放了好多醫療用具。
謝偉也不閑著，在一旁幫忙掛吊瓶，這些事情，他並不是第一次接觸，別說看張茂全切開少女皮膚取子彈，就算斷胳膊斷腿，鮮血噴的到處都是的情景，他也看到過。
沒退伍之前，他可是出過國門，真正上過戰場的人。
張茂全雖然隻是開小診所的，但曾經也是市一甲醫院的主刀醫生，還是有點本事的，條件雖然艱苦點，但經過十幾分鍾的“艱苦奮鬥”，終於將子彈取了出來。
給少女縫上傷口，消毒，包紮之後，接過謝偉遞來的幾張紅票子，收拾箱子交代了幾句瞥了眼依然昏迷的少女便走了。
院子裏的租客接連下班回來，吵吵嚷嚷的說哪來那麼大味，謝偉道了幾句不好意思，便把房門關上。
才想收拾連七八糟的房間，門響了。
女房東正站在門前，斜了眼謝偉身後，拉著臉開始巴巴了。房子雖然是謝偉租的，但畢竟是人家家裏，現在弄得臭味熏天，還帶個半死不活的女人回來，這事也怪不得女房東不樂意。
“小謝，你剛來，我也不知道你以前什麼樣子，但在我家可不能胡來。”女房東冷著臉說道。
謝偉說了兩句抱歉，保證說：“鄒姨你真想多了，這姑娘是我撿來的，現在好多了，不會有事的。”
“話不是這麼說，現在人昏迷不醒，要是真出個什麼事，你讓我們怎麼辦？”女房東不依不撓。
“沒事，保證沒事，剛才張頭已經給看過了，過會就醒，要是真出個什麼事，我不跑。”謝偉說道。
女房東說：“不行，把人送出去，你也別怪我心硬，畢竟是個人名關天的大事，這萬一說不好出個事..”
謝偉點了點頭，說了幾句敷衍的話，掏出身上唯一的大鈔，塞給女房東，四十多歲的婆娘才哼哼唧唧的下了樓，繼續打牌去了。
“但我可先說好，出了事，你可別想跑。”
“鄒姨我跑的了嗎。”
“趕緊收拾收拾吧，這味！”
謝偉吵女房東背影啐了口唾沫，將門關起來。看了看少女漸漸有血色的臉，謝偉這才長長舒了口氣。接下來，就隻能聽天由命，希望少女醒的過來。
謝偉租住的是漢縣外城區外的一座民宅，上下兩層，本來是平房的小院子，被房東愣是用夾芯板在平房山搭建出四個二十平方大小的活動房來。
雖然簡陋但價格便宜。
而且倒是有個好處，租房的基本上都跟謝偉年紀差不多的民工，還有剛步入社會的學生，有男有女，聊得來，相處的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