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靈深吸一口氣,似乎調整了一下:“雲欲雨,和他的弟弟完全不同,他似乎想成為一個……聖人,”說到這裏,雲靈的麵色很是古怪,“雨堂弟,我從沒有見他發過怒,那天,看他的架勢,似乎是想跟那位長老講理的,不過,還沒來得及說兩句,那位長老就被月堂弟打死了。”
恰好在這個時候,下麵,剛才從鬼門關溜回來的那群人,忽然跪下來,聲音裏帶著恐懼和惡毒:“家主,這種人,怎麼會是我雲家年輕人的榜樣,怎麼能成為雲家年輕人的第一!懇請家主,誅殺此獠,不要寒了大家的心!”
虛空之中,雲欲雨麵色一變,卻是看向雲台之上的雲破月,果然,那個與他長的幾乎一樣的人,臉上再次出現了陽光的笑容,那般燦爛:“原來如此,”卻是目光轉向雲靈的方向,“堂姐,這可不怪我。”
雲靈看著他那平易近人的笑容,忽然閉上了眼睛。雲破月大笑一聲,說不出的爽朗和瀟灑,讓人不自覺的感歎一句,好一個陽光少年,但是接下來他的動作,卻是讓人心中寒冷。
“噗嗤——”輕輕的聲音響起,剛才那個大聲請願的人,身首異處,嚇得那群人中的幾個女人大聲尖叫。
雲破月看著那群人,目光裏飄過一絲狡黠,就像一個小孩子有了一個騙糖的小主意那樣。
“都是一家人,我也不下狠手了。畢竟大家血脈相連啊。
這樣吧,給你們一柱香的時間,如果到時剩下不超過十個人,你們都可以不死!”雲破月的聲音帶著笑意,仿佛是在和朋友開著無關痛癢的玩笑一樣。
台下那群人身體顫抖,但是分明可見,在看向周圍的眾人時,他們的眼中都多出一分陰森。
“弟弟,”卻是雲欲雨開口,帶著莫名的平和,“你已經殺了一個人了,這裏畢竟是你的家族,不要殺下去了!”
雲破月皺了皺眉:“哥,你還當他們是族人?這群自私,貪婪,陰險的小人,你放過他們,他們會放過你嗎!”
“自私,貪婪,陰險,你還不是一樣,”雲欲雨搖搖頭,“再說,他們不放過你我又如何,你會怕他們?”雲欲雨聲音帶著平和,有著不掩飾的驕傲。
“你我不怕,那爸媽呢!”雲破月卻是一笑,“我不喜歡麻煩,所以不僅他們要死,他們家裏的有天賦的人,也得廢掉,”說著,他咧嘴一笑,潔白的牙齒讓人不自覺被他的開朗感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雲欲雨歎息一聲:“分明是你招惹人家,你卻還要斬草除根,這對他們公平嗎?”
“哥,你要跟我談公平?”雲破月笑容不減,“他們出生就用覺醒玉覺醒,有各種修煉資源的幫助,覺醒出來就是一品甚至神品的天賦,這公平嗎?就像螞蟻,努力一生,終於爬上了高塔,就為了被路過的人踩死,這公平嗎?這世上沒有公平,有的隻是命運。他們命該被我滅門,逃不掉。”
雲欲雨平靜的笑容沒有絲毫動容:“這個問題我們從四歲爭到現在,你覺得你說服得了我嗎?
的確,有些人出生就有好的天賦,高的地位,但同樣,他們收到了更多的嫉恨,麵臨了更多的挑戰,就像螞蟻,雖然弱小,但相對不起眼,沒有誰願意為了一隻螞蟻追殺它千裏吧,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
公平就是他們麵臨了你的威脅,同樣得到了我幫助,如果他們可以活下來,一定會因為今日的屈辱努力修行,成就更高!”
“不對。”雲破月忽然一本正經的開口。雲欲雨一愣:“哪裏不對?”
“你說沒有人會為了一隻螞蟻追殺千裏,我說不對,”雲破月笑的很燦爛,“至少我這麼幹過。”
他似乎覺得這個玩笑很好笑,笑容更加燦爛,不過,圍觀的雲落雲鬆青,甚至那邊的雲靈林審言,都是從心底冒出一股寒意。
“這麼說,今天我們隻好在打一場了。”雲欲雨的聲音裏帶著無奈,“恰好,雲台重定不是可以挑戰嗎,那就挑戰吧。”
雲破月卻是笑的很開心:“哥,你從來沒有贏過,何必呢?”
雲欲雨的目光漸漸肅然:“都一年了,我想,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