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欲雨擺擺手，神色間隻有平和，看向藍輕靈:“你懂了嗎？”
藍輕靈神色複雜的看著他，點點頭:“我懂了，這碗粥，雖然外麵已經涼了，但中間部分，仍然還是熱的。
我的戰鬥方式，從來都是自身不動，一味的在遠處攻擊，雖然看似安全，但實際上，也缺乏了那股活力，我想，你的意思就是，讓我學習近戰。”
雲欲雨雖然麵色依然平和，但已經有了幾分讚賞:“不愧是當年攬月的第一天才，不錯，你的藍靈月看似清冷，實際上煞氣內蘊，你也應該如此。”
藍輕靈輕輕呼了一口氣，起身竟然是躬身一拜:“藍靈月，願意追隨大人。”
雲欲雨看向這天地，搖了搖頭:“我不要屬下，我需要，同伴。”
天聖州，某個沒有名字的路邊茶攤。一個小男孩笑著走近，人沒有到，聲音先喊了出來:“店家，快點給我來壺茶，這天氣，估計夏天也快來了，好熱呀。”
擺攤的是對中年夫婦，聽到這聲音都露出會心的微笑:“小先生不要急，這就給你上茶。”
這時那個小男孩才走進茶棚，他看上去是遇到了野獸什麼的，衣衫有些破碎，身上有不少傷口，在他的身後，一把血色長劍靜靜的漂浮著，看上去有幾分威懾力，不過結合他臉上那股子陽光與稚嫩，這就被當做了有所成的小孩不可避免的興奮與炫耀。
這個男孩，當然就是雲破月。
畢竟是晌午，雖然這裏不是要道，但茶棚裏歇著的客人也有幾個，其中，一個沉默的年輕人似乎被那把劍引起了興趣，走了過來。
他似乎有些拙於言辭，不過也沒有尷尬害羞什麼的，輕聲說了一句:“這把劍，可以給我看看嗎？”
此時那對夫婦中的女人已經提上來一壺茶，笑著說:“小先生，喝吧，涼的。”
雲破月帶著一股陽光勁笑了，點點頭，提著茶壺仰頭就倒，感受那股清新與涼氣在唇齒間徘徊，驅散身上的燥熱，似乎整個人都升華了。
放下茶壺，雲破月這才發現，茶已經少了半壺，帶著愜意，他感歎著:“熱天半壺茶，勝過天下所有山珍海味呀。”
“比不過一把好劍。”那個年輕人話不多，隻是這麼短短一句，而且麵無表情。
雲破月笑著，摸了摸喝得有些鼓的肚子，滿意的歎息一聲:“你就是守劍閣這一代的劍子笑陌？”
“是，”那個年輕人說話依然簡單，“我來拿東西。”頓了一下，“和看劍。”
雲破月笑容不減:“你想拿東西的話，有的是機會看劍。不過，你確定你要看？”
笑陌點點頭，已經是把話都省了。雲破月看著剩下的半壺茶，有些遺憾:“還想把茶喝完呢，可惜了。”
說著，身後的劍輕輕一轉，這個茶棚化為飛灰，當然包括這茶棚裏的其他人。
“可惜了，我的茶呀。”雲破月搖搖頭，看他的神色，似乎真的覺得可惜。
笑陌擋住了剛才的劍氣，他的麵色已經相當難看:“果然隨意殺人，你，該死。”
雲破月聽著這句話，忽然咧嘴一笑，燦爛的笑容在陽光下格外的溫暖:“那你來殺我呀。”說著，背後的破月劍已經落到了他的手上，
“九州甚至九州以外，都以為守劍閣的劍法天下第一，我倒是想看一看，這天下第一的劍法。”
笑陌手一握，一柄劍已經出現在他手中:“看劍之人，九死一生！”
“所以呀，”雲破月笑了，“從你說看劍開始，我就已經做好你死的準備了，”說著，破月劍清鳴一聲，“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