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她第一次發現那道刀疤的時候,他問:“是不是很醜?是不是也覺得跟相公這樣風流蓋世的臉不搭調?”她無措地搖頭,他卻笑得將眼睛裏的精光藏起來。“你嫁過來的時候,我就說過了,納蘭家的公子,可不是什麼好人。上了山能當土匪頭子的。”
納蘭玨笑起來很狡猾,他雖然長得好看,可是那尖尖的鼻子卻一直昭示著一個毫無根據的結論:他不是好人。他從來沒說過自己是好人,他看著她對鄺家動刀子,也從未嗬責過一句,他總是順著她來,對於一個在疆場縱橫馳騁多年的人來說,人命並不算珍貴。而對於一個自小立誌濟世為懷的醫者而言,每一次呼吸都是寶貝的,她見過了太多的生離死別,她也曾覺得自己麻木了,可世事卻往往不如人願。
麵前的人,沒有那張精致的容顏,他看起來很普通,普通得隨手扔進人群就會消失不見,可是身上熟悉的體溫,飄蕩在鼻尖的清茶香卻騙不了人。她怔怔地望著他,表情空洞又死寂,隔了好久,一雙動人的眼眶裏才掉出了大顆大顆的眼淚。她的眼前時而清晰,時而模糊,隻有他的呼吸,真真切切就在耳邊。
門外的喧囂擾攘都不見了,周圍的一切全都在窒息中虛化,她眼睛裏,隻有他。
“真的是你,是你麼?”她櫻唇張合,無聲地重複著這句疑問,忽地蜷在他身下,號啕大哭起來。她想問他,為什麼活著也不回來看看?為什麼將她拋在金仙鎮裏不聞不問?為什麼他會變得連她也不認識?她有好多好多的話要說,可以到頭來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她的嗓子像被石頭梗住了,發出慘烈的嘶吼,卻吐不出完整的句子。而這些類似慘叫的哭泣,在外人聽來無異是一次次剜心的酷刑。
他的吻鋪天蓋地,他的衝動勇猛無匹,她被他壓在身下,扭動著腰肢,想反抗,想閃躲,想推拒,到頭來卻隻有一次次被壓榨。他極盡賣力的表演令門外的亂黨大跌眼鏡,誰又知那些傷心和懷疑堵在孟懷仙的心口,漸漸穿刺了心髒。
院子裏傳來了鄺賦生快意的笑聲,幸災樂禍令人發指。有人嫌他吵,衝上去“啪啪”甩了幾個耳光,卻不想這人不但沒收斂,反而笑得更大聲了。這屋裏屋外,一個哭一個笑,孟懷仙和鄺賦生兩個前世的仇讎就像瘋子似的。
“賈兄弟,你省著點力氣,要真是將她玩死了,我們上哪兒再尋個大夫來?”那賊首終於忍不住了,可是屋裏床架吱嘎,卻遲遲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那人墊著孟懷仙的腰,將她挽在懷裏,雄物出出進進,便隻有噗噗的水聲,他的動作勁猛,可是那落在耳邊的吻卻大方溫柔,孟懷仙閉上眼睛,就想起初承雨露的那一幕幕,她感覺自己被打開,身下吞吞吐吐地散著熱量,他沒出聲,隻是將曾經對她做過的事一件件重新來過。
孟懷仙像一團軟泥,被他搓圓捏扁,她的眼淚流幹了,嘴角的恨意便成了抑止不住的暢快,她咬著牙不敢出聲,隻是迎向他的身子慢慢放鬆下來。
他把玩著麵前的那兩堆雪,一路吮著那雪上的輕紅,身體彌合處有節奏的律動,帶出了銀亮的汁水,她的身子很快就濕了個透。他從來沒有這樣賣力過,她也從來沒有這樣掙紮過,兩人溫存的模式一旦被打破,便陷入了無可抑止的瘋狂。他隻恨自己進入得不夠深,她隻恨自己的身子不夠軟,他們很快就忘記了門外還有人,自不能想象門口那些亂黨目瞪口呆的樣子。
“求我!”他擦著她的肌膚,將她翻轉過來,趴在了身前,他說話的尾音與記憶裏重合,令她全身一緊。
“什麼?”她沒明白這話裏的意思,他便挺槍而入,深沒根底。“啊!”她被那份灼熱征服,忍不住大叫。
“我讓你求我!”他推著她,伸手在她身下夠力地揉搓,她頭一次感到自己要散架了,不像骨頭一寸寸被捏斷,又一點點接上來,各處關節都是軟軟的,帶不出一點力。她終於搖著頭哭出來。
“不要!不要了……相公!求求你,不要!”她是真的不想要了,她與他久別重逢,她要的是溫暖的擁抱,低喃的安慰,她要的是安靜的體溫,和美好的相處,絕不是這樣突兀的索取。她當了真,便哭得連嗓子都啞了。外頭傳來了擂門的聲音,可是他卻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有人低語著,話裏含著一絲豔慕:“……都幹得這娘們叫相公了,可真夠狠的。”
那賊首微有怒意:“姓賈的,你想把這女人弄死麼?還不快給我滾出來!”
他對他們不予理會,徑自將她扳過來,貼在心口,她坐在他懷裏,小腿直打顫,新鮮的乳汁流下來,被他一點點的吸入了嘴裏,他的臉上沒有表情,可是眼睛卻比之前黯淡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