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她半天,好笑她臉頰的微紅。微微開口:“清漪,我,叫做清漪。”
蘇微夏抬頭看著他好看的眸子,有些啞然一笑:“青衣?青衣,倒是與你的打扮很是相映成趣。”
清漪也是一笑,他自然知道她是如何想的,隻是不肯點破。他的確喜歡青色,如墨的顏色,常常讓他想到那幅絕跡。他,長身玉立,背手仰望著莫名的前方。
蘇微夏倒是一愣,不知他怎麼會有這番舉動。隻是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一眼無際,方是遇到才會知曉,而她,並不知他在看些什麼。來時隻是尋找那一個蹤跡,想要找到一點關於那件案子的線索,如今卻是在這裏欣賞桃花,她不禁對自己的行為有些鄙夷。
隨即她仰頭道:“你,可有見到一個負傷之人?”
清漪隻是淡淡回了一句:“怕是你的錯覺。”
蘇微夏淺笑著搖搖頭:“不可能,我是追隨著血跡來的,縱然是錯覺,也斷不會如此。你可以看看我來的路。”蘇微夏回過頭指了指地上,隨即訝異的張大了嘴巴,此刻哪裏還有血跡,到處都是一片桃瓣,偶爾一陣微風拂過,吹起那一抹桃紅,也隻是幹濕的泥土,透著些許淡淡的泥土的腥氣。怎麼會?
清漪一笑:“如何,這便是要我看的證據嗎?”
蘇微夏啞然,她又怎會知道為什麼這麼快,有人收拾了嗎?可是這樣悄無聲息,她甚至沒有一絲察覺,又或者分明就是她的錯覺。她搖搖頭,這是不可能的,她如何也不會看錯那麼久,甚至追尋著血跡來到這樣的地方。
“莫要想了,這本就是你的錯覺。也許是上天的指引,注定我要遇見你。”清漪的一番話聽起來有些奇怪。
蘇微夏黯然,命中注定麼,就像她一樣,命中注定要為前世而活,可她並不想做她的替身,她是她,前世是前世,她是蘇微夏,而不是寧悠然,她是擁有現代思想的女法醫,而不是一個古代出閣的大家閨秀。
她並不知道清漪話中有話,隻是想到了寧悠然,那個淒然的女人,她的心微微有一絲疼痛,輕輕的撫上胸口,感受那陣窒息的感覺。
“為什麼,為什麼你可以這般輕易看穿?”這是蘇微夏的疑問。不知道為什麼,她看他的時候,沒有一點點的厭惡,隻是猜不透,看不透,她隻想要知道真相,就像他能夠看到內在的她一樣。
清漪笑的雲淡風輕:“既可遇見,便也可預見。”
他說的話永遠是簡單到難以理解,她聽不懂,也捉摸不透,也許他就是這個世上可以看得懂她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