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卻是十分順利的找到了他,他總習慣了一攏紅衣,玄紋雲袖,即使在這裏,也仍舊不改往日的習慣,總是一副妖孽到無骨的模樣,稍低的山頭上,可以見他席地而坐,陽光打在他的身上,泛著淡淡金色的光暈,他微仰著頭,神情卻安逸的緊,許久未曾見他如此了,也許是因為太久沒有認真細看他來吧。
他沒有回頭,卻已然發現她的存在,隻是輕輕地開口:“既然過來了,便別躲著了。”
“我才沒有。”蘇微夏這樣嘟囔著便坐到了他的身邊。
南宮淩低低的笑著,轉過身來,一隻手搭在支起的腿上,動作自然而瀟灑。
蘇微夏不知道他這樣做的含義,隻是很規矩的對著夕陽坐下,不過並未忘記她來找他的目的。頓了頓,便不經意開口道:“為何不答應那廝的要求,若是可以再次立功,說不定便離開這裏了,難道你不願意嗎?”
“你真當我是個如此迷戀權位之人嗎?不過浮雲,隻是想求得半生安然。”他苦澀的笑了,眼睛裏閃過一瞬即逝的傷痛。
蘇微夏不懂,不知道他話中的含義,不久之前,他可還是很興奮的大談特談欲成大事者之類,真是不明白他。
“不管你怎麼說,若是皇城當真被人奪取,到時不隻是你,連累的會是所有人,你當真願意看到這樣的場景嗎?還是說你的心裏從來不曾裝下過別的人,別的事,所以並不在乎。”
蘇微夏說的淡然,仿佛隻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也許是的,她總會離開,到時便不再回來這樣的地方,縱然是戰爭,縱然會死傷多人,似乎與她無關。
南宮淩看著她的側臉,看著她長長的睫毛像是蝴蝶一樣撲扇,不經意間撩撥了心弦,湊近了她的耳邊,呼吸淺淺,卻曖昧的緊。見她有些躲閃,他幹脆將她拉進他的懷裏,低沉著聲音說道:“你該知道的,所有人都可以不知道,唯獨你不可以。你明知我不是那樣的人,不是嗎?一切都是身不由己,若這一切都是別人的布局,我又該如何,你是我的妻子,是我南宮淩此生唯一的妻,我不肯再欺騙自己,你在我心中的位置,不可取代。不想在你說愛我之前就死掉,我絕不甘心。”
“哦?”蘇微夏對此抱著懷疑,“我想王爺最關心的還是怕得不到那個位置吧,至於我,不過是皇命難違不是嗎?王爺倒是忘了曾經說的話了呢。”
蘇微夏輕笑著逃離他的懷抱,看著他發呆的模樣,更是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不知為何,竟有一陣失落湧上心頭,泛著絲苦澀,不肯承認,那是心痛。
他終究還是不肯解釋,勾起一抹笑容,看著她道:“被你發現了呢,愛妃如今倒是聰明了許多。既然如此,本王也不必說些違心的話了,至於那件事情,愛妃還是莫要插手的好,國家大事,並不適合愛妃一介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