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沒有了威脅,王宇全身放鬆下來,從大石後麵走了出去。
隻聽聲音,他就知道那個聲音是慕容青的,心裏對這個女子又是多了幾分好感和感激,王宇打定主意,將來見到師父,一定要給師娘多說好話。
走到慕容青身前,王宇就看到慕容青的麵上滿是擔憂之色。
地上橫七豎八的躺了十幾個人,弓箭碎成一地,慕容青出手恰到好處,既要不了他們的命,也讓他們全身沒了力氣。
慕容青摸了摸王宇的頭發,看到他安然無恙,才放下心道:“你沒事吧?”
王宇搖搖頭,輕笑道:“放心吧,師娘,我沒事。”
“沒事就好,我們回去吧,呆在學院內,有我在,不會再有人找你的麻煩。”慕容青說完話,就要帶著王宇回去。
王宇卻喊住了慕容青,斟酌再三道:“師娘,我不想回去了。”
“為什麼?”慕容青奇怪道。
“師娘,”王宇眼神堅毅,“師娘,您說的沒錯,跟您回去,我相信您可以保護我。可是我不想在您的羽翼下生活一輩子,這樣的我以後又能有什麼出息呢。我想出去走走,走遍這個天下,好男兒,當誌在四方。即便曆盡千辛萬苦,我也會找到師傅,等我回來那一天,就是我們師徒三個相距的日子。”
慕容青靜靜的聽著王宇的話,仿佛又看到了昔日那個同樣豪氣幹雲的身影,眼圈微紅。
但她是女中豪傑,抹了一下眼睛,隻是最後問了一句,“當真不和師娘回去?”
嗯,王宇無比堅定。
“那好,你就去吧,這天下才是你施展才能的地方,熬不住,就回來。”慕容青仿若慈母送別即將遠去的孩兒。
王宇轉身大踏步離開,前方漫漫長路在等著他。
慕容青定定的看著他的背影,一直到那個有些消瘦的背影變成了一個黑點,最後再也看不見。
朝陽宗內,大師兄林青山臉色鐵青,燃燒著熊熊怒火的雙眼緊盯著那個瑟瑟發抖,不敢抬頭看他的家中仆人,緊緊咬著的牙齒中一字一字道:“你說我弟弟死了?”
“是,”明顯剛剛成年的小仆人害怕的聲音顫抖,小聲道:“下午有人來報信,信上說的。現在夫人昏迷在床,府裏都亂了。”
“砰”的一聲巨響,林青山憤怒的拍斷了椅子的扶手,聲音含著無比的恨意道:“王宇,我要把你剝皮抽筋,挫骨揚灰,否則難消我心頭隻恨。”
半晌過後,逐漸冷靜下來的林青山打發了仆人回去,坐在椅子上想著接下來的事情,當務之急,是尋玲瓏寶塔,隻好暫時放過王宇一馬。
此間表過,再說那嚴老道。
布下這麼多圈套,殺王宇隻是其中衍生的一個環節,無關大局。他需要的是這近五千精兵,尋找那玲瓏寶塔。他很清楚,現在所有的門派都在靜靜觀望,誰也不願意做那出頭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誰都想做那黃雀。
若然修仙者貿然參與其中,勢必引起其他門派的注意,得不償失。凡人的力量則不同,隨便尋一個借口,也不會有修仙門派注意。
況且仙凡有別,修仙者不能擅殺普通人,無論正邪都不想被人落下把柄,小棋子有小棋子的妙用。
帶著近五千精兵,嚴老道一路跋涉,那一百兵士的去向和下場,他才不會去管,反正到最後,這五千人都是要死的。
左賢王?嚴老道不屑,能耐我何?
走走停停,算上短暫的休息時間,整整耗費了十幾日,才來到落月山脈中段,這個速度對不是戰爭時期的兵士來說,簡直是個奇跡了。
所有的兵都是麵有菜色,盔歪甲斜,沒辦法,嚴老道心中焦急,每天給他們休息的時間可能也就夠放幾個屁,稍微瞟一眼水靈娘們的屁股就會引來老道的一陣臭罵,要不是老道手中的紫銅令牌,這些兵早就痛揍他一頓了。
嚴老道仰著頭,看著落月山脈一座連著一座的綿延大山,心中喜悅和擔憂參半,無他,在大山裏麵,就是妖獸的天下。
嚴老道心裏暗自祈禱不要碰上厲害的妖獸,把他連皮帶骨的吞了。
沉了口氣,嚴老道大手一揮,進山。
王宇進山的時間,是在嚴老道到達落月山脈的前五日。也就是說,王宇進山已經五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