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可以先走,但是,沈千鶴可不行。誰讓他的妹妹現在暈著呢,而且小黑屋壞了,他還得向父母報備一下。當然,他會將一切責任都推到袁緣的頭上的。
許然和袁緣過去的時候,宴會正好開始。沈老太太為了表現自己的慈愛,特意將許然和袁緣叫到了自己的身邊。
許然和沈老太太以及三皇子他們敷衍著,而不耐煩的百裏辰見到袁緣卻是眼睛一亮。
“我叫百裏辰。漂亮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別看百裏辰剛剛七歲,卻是個喜歡美色的小東西。他的房間中都是美貌的婢女,最討厭的就是看到醜八怪。
百裏辰?袁緣對這個人還是很有印象的,那耍賴的本事可是一流的。想到這裏,袁緣不由得打量了過去。
一年不見,百裏辰倒是長大了些,圓嘟嘟的小臉兒也變尖了些。
見到美人在看他,百裏辰覺得有小貓在抓他一般,癢得他心中仿佛無數的小爪子一通亂撓,心中興奮地搓了搓手,更是腆著臉向著袁緣的方向湊了幾分,一雙彎月更更是微微發光,“要是姐姐願意的話,隨時可以來三皇子府找我玩兒。”不過現在仔細看來,這個美人還真是有些麵熟。
袁緣倒是覺得分外納悶。為什麼一年前避他如猛獸的百裏辰現在卻又死乞白賴地纏上來呢。她完全沒有意識到,此時的她和一年前有多大的不同。
“你真的要找我玩兒?”袁緣再次問道。
“對啊,對啊。”百裏辰生怕袁緣不答應一般立刻點了好幾下頭。
兩人狀似親密的表現,讓許然很不高興,“袁緣,你和他說什麼呢?”
袁緣?這個名字入耳,百裏辰的臉色一瞬間木然,隔了很久,方才在臉上露出一個夢幻般的表情,慢慢轉身道,“我一定還是在做夢!竟然會夢到這般可怕的事情!”
“百裏辰!”三皇子實在是看不過眼,出聲喝道。
百裏辰覺得今天實在是太倒黴了。
不過是想要和美女姐姐聊聊天,卻不想卻聊上來了個小魔女啊!
當時在銀月城的情景他可是曆曆在目,過了好久才撫慰了心底的創傷。
他偷眼向著袁緣看去,就感覺麵前之人皮膚細膩,甜美可愛,竟是他生平僅見的美貌,心中還是不由自主地跳了兩下
怎麼一年不見,這死丫頭就出落得這麼好了呢,害他的小心肝都不受控製了……
沈側妃連忙幫著打著圓場,“一年不見,別說是辰兒,就是我見了,恐怕也認不出來了。隻是我記得袁緣去年的時候,恐怕還沒有辰兒那麼高吧……”
沒有百裏辰那麼高,現在卻變得比百裏辰要高上了一頭,就算是再怎麼長,也不可能一年長這麼多吧。
許然替袁緣回答道:“袁緣今年十一歲。她從前是中了毒,現在解了毒自然也就無礙了。這事情蒼碧學院的老師和學生們都是知道的。”
“孩子,你受苦了。”沈老太太眼淚婆娑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袁緣的血緣至親呢。
袁緣壓根就沒有搭理她,隻是有些好奇,明明眼前這個老太太並不傷心,但是眼淚依然可以嘩嘩地往外流。
沒有袁緣的配合,沈老太太一個人唱獨角戲也沒有意思,幹嚎了幾聲,就止住了眼淚。
這個時候,有沈家小姐請三皇子來跳舞,三皇子體貼地答應了,也沒有注意到沈側妃有些抽搐的眼睛。
“袁緣,你不去跳舞嗎?”沈側妃感覺到了許然的敵意,自然是不想去碰鐵板,便把注意打在了袁緣身上。
“不去。”袁緣幹脆利落地拒絕道。
這個孩子心眼兒倒是不多。這銀月城城主家的孩子能交好一個就算一個,說不準在某些事兒上還能幫得上忙呢。她有心想要自家兒子去拉攏一下袁緣,卻發現百裏辰早就不見了蹤影,氣得沈側妃不得了。
許然早就對外麵的雜耍有些眼熱了,“袁緣,我們去外麵看看吧。”客廳的外麵正在表演著雜耍,不少和他們差不多的孩子都圍在那裏。
“好啊。”袁緣也不願在這裏坐著,說一些毫無營養的對話。
台上的一個紅衣小女孩兒正表演著雜耍,她五官秀麗,隻可惜的是在她的右手掌上被烙著一個奴字,標誌著她的身份。
女孩兒討好地向眾人一笑,然後蒙著眼睛,一把把小小的飛刀卻能準確無誤地射到提前放置好的蘋果。
她的技藝能引來了眾人的驚呼和鼓掌。
許然正看著高興的時候,就有不開眼地過來挑釁了。隻不過,這一次不是沈家人,而是朱氏那邊的親戚。平時嘴甜得很,很受沈家人喜歡,有時候,她的待遇甚至是比沈家正規的小姐還要高呢。
這才養成了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隻不過這一次她注定是要踢到鐵板上了。
“那小女孩兒手上的劍我看著倒是和袁緣妹妹的差不多。上次我在屋子裏瞧著,都是這麼大,這種顏色的。”
朱姑娘的話一說完,就引來了周圍人的嗤笑。在龍吟大陸上和奴隸相提並論可是一件非常有損尊嚴的事情。
當下場麵就安靜了下來,隻有幾個和女孩關係的好的人仍舊在嗤嗤笑著。
許然當場就火了。在他的心裏,欺負她妹妹就等於是在欺負他了!
“你在說什麼?!有本事在說一遍!”許然就是一炮仗,屬於一點就炸型的。
朱氏提醒道:“秀兒,你的話可是過分了。”雖說她聽著心裏也是極為痛快,但是秀兒的話這麼直白,反倒是顯得她有些小家子氣了。
尤其是前一陣子她剛惹惱了沈老太太和沈雲濤,現在好不容易借著這個機會放了出來,在這種大日子裏,她更加不能出錯了。
其他一些人也是點頭讚同。將袁緣和那個女奴隸相提並論,的確是這位朱姑娘太過分了。不過,這朱氏還是挺明理的,知道出言提醒那位朱姑娘給袁緣道歉。
“對不起。”朱姑娘低下了頭,心有不甘地說道。
她都道歉了,要是一般人肯定就是吞下這口氣了。
可是許然不是什麼大度人,一向是睚眥必報的主兒!
於是,他當場就冷笑道:“是嗎?我倒是覺得她幾乎和朱姑娘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