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苦盡甘來(1 / 2)

習武者最重機緣,許多年輕武者都做過這樣的夢。比如有一天跌入神秘峽穀,得遇不知名前輩高人遺留下的絕世功法,潛心習之,從此一飛衝天;或者有一天,於歸家路上,救了危在旦夕的絕頂高手,得贈靈丹妙藥,洗精伐髓,獲得卓絕修煉資質;亦或者行俠仗義途中,英雄救美,得其長輩垂愛,拜入名下,美人和武道雙豐收;再或者……總會有那麼一部分人逃避當下的苦難,日夜夢想機緣,反而忽視了武者修煉最根本的決心和意誌,即使有一天機緣真的來到眼前,卻隻能冷眼旁觀,白白錯過,毫不可惜。當下莫軒就承受著這種考驗。

被老人救下的莫軒,並不是完全的迷茫無知,還有一些意識殘留,這要歸功於白色小獸最後那一道電擊,讓他在彌留時刻找回了一絲自我。經曆了連番的折騰,內外不斷的摧殘,哪怕一丁點力氣都沒有了,他隻能靜靜地躺在那裏,等待上天對他最後的判罰。可是他為什麼要等別人來評判,為什麼要順從命運的安排,什麼又是他的命運?莫軒不知道他的命運是什麼,如果就是這樣早夭,他不服,更不順心,他要抗爭。

沒有理會肉體上的傷痛,莫軒將僅存的意識全部用於內視,發現身體有了新的變化。經過連續的積累,特別是昨日初悟風意之後,漩渦印記形成,使得原本無屬性的體內元氣,增加了一層飄逸的風能量。剛剛元氣的耗盡之後,錯誤地導引外界元氣入體,火屬性能量直接竄入丹田氣海,將本就模糊的漩渦印記差一點攪散,並肆意破壞體內經脈。

眼看,體內經脈即將被這股突入起來的氣息灼傷,一擊電流若火海中的一瓢清水,瞬間刺醒麻木了的身體,體內經脈自發的開始對攜帶火屬性能量的元氣進行吸收轉化。培元丹入體之後,雖未起到決定性作用,依舊加快了元氣吸收的速度。隨著自身力量的緩慢恢複,漩渦印記代表的風能量不再沉迷,開始與氣海中的火屬性能量進行對峙。電流入體後也未消失,雷屬性能量在體內遊走一圈後,也進入了氣海,雖然微弱,但也占據了一處狹小位置,還隱隱有聯合風屬性能量與火屬性能量分庭抗禮的架勢。

就在此時,一股浩瀚柔和的木屬性能量注入進來。如果說此前的雷屬性能量是一點水花,風屬性能量是一灣清渠,火屬性能量是不絕流淌的小溪,那麼此時的木屬性能量就如澎湃的大江大河般,滾滾而來,不但將經脈中的異屬性能量全部清掃一空,在氣海之中占據了絕對的優勢,將其餘三股力量全部鎮封的不能動彈。但讓莫軒感到驚奇的是,這股精純的木屬性力量不但沒有如同火屬性能量一樣破壞周身經脈,反而在一點點助其恢複。他甚至可以感覺到經脈傳出來的一陣麻癢,如沐春風一般舒坦。

看少年臉色浮現出了健康的紅暈,老人輕吐了一口氣,心想總算是將其救了回來。不過讓他有些疑惑的是,無論他那股木屬性能量如何浩大,始終不能將少年體內的火屬性能量驅逐出去。老人不敢生硬地向莫軒輸導元力,畢竟啟脈境能夠承載的能量有限,一不小心,外力過猛,有可能將其氣海和血脈撐爆,如果那樣可就得不償失了。於是放緩了手中動作,想待莫軒清醒後,再想辦法幫其清理這些雜異的能量。

即便如此,莫軒仍感覺到自己的氣海像是要炸開了一般。老人輸入給莫軒的不是元氣,而是更高一層的元力,比元氣要凝練的多。但老人明顯還沒有察覺到,莫軒體內經脈狹窄,能夠承載的能量有限,此刻元力立刻化轉為元氣,且隻進不出,已經快到氣海和經脈所能承載的極限了。莫軒努力掙紮,想要提醒老人停止元力輸入,可身體根本不聽使喚,一點聲音都發不出,就連眼皮都沉重的無法撼動。這可如何是好?多一段時間,就多一分危險,此刻的危機沒有留給他太多考慮的時間。莫軒咬咬牙,再次運轉功法,試圖喚醒身體對體內元氣的控製,竟然真的有了回應。沒時間體會這份喜悅,莫軒連忙導引體內各係能量,沿著體內經脈開始循環。幸虧他修煉的清元訣是門無屬性功法,要換做曹家的南明離火訣,此般做來,隻會引火燒身,再次導致體內中各係能量的紊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