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霸王(1 / 1)

“石頭剪刀……布!耶,我贏了!”一個穿著粉色衣服的小女孩舉著小手歡呼雀躍著。

遙遠寂靜的暑假下午,安安靜靜的學校操場上灑著暖暖的陽光,兩個四五歲的小孩子在沒有老師和同學的安靜學校裏“探險”。

站在小女孩對麵的小男孩委屈地看著自己伸出的小小的拳頭,一臉不解地問:“為什麼呀,為什麼是你贏了……”

“因為我出的是布,你出的是石頭,布可以包住石頭,所以我就贏了!”

“為什麼包住石頭就是布贏了呢?為什麼不會有鋒利的石頭劃破布呢……為什麼不會有很大的石頭不會被布包住呢?”

“這是規則啊,遊戲規則!”小女孩伸著食指,學著大人樣子教育著小男孩,“不遵守規則的人就是耍賴,耍賴的人就是賴皮!葉良要耍賴皮嘛?”

小葉良頹廢地坐在地上,“規則……我不想要規則……”

“為什麼呀?”

“因為那樣我就輸給小虞了。我不要輸給小虞,小虞是女孩子,輸給女孩子太丟人啦。”

小葉良一臉委屈的樣子,抽搐著鼻子。小女孩彎下腰貼近葉良的臉,好奇地盯著葉良的眼睛,發現他大大的眼睛好像要流出淚珠來,隻好歎了口氣:“葉良真是愛哭鬼!好啦,算你贏了!”

“真的?”葉良開心地抬起頭,看著小虞。

“真的,葉良的石頭比小虞的布還要厲害,葉良比小虞的規則還要厲害呢!”

“好棒,最喜歡小虞了!”葉良爬起來開心地轉圈圈。

小女孩咯咯地笑著,還沒有葉良高的她輕輕踮起腳摸了摸葉良的腦袋。

兩個小孩子說說笑笑,蝴蝶翅膀扇動的暖暖的風吹過夏季的梧桐樹,細細簌簌的,葉良聽著樹葉好聽的聲響,不知不覺倒在小女孩的懷裏睡著了。

小虞抱著熟睡的葉良,低著頭。

微風輕輕拂動著她好看的睫毛。

“葉良……就是小虞的規則呀……”

傻瓜,當你不想遵守規則的時候,什麼規則都無法束縛住你呢。

……

風。

吹過梧桐樹葉的風聲。

好清晰,好安靜。

女孩,你是誰……

我為什麼。

想不起來你呢。

……

還是,想不起來。

你是誰呢?

“葉良!停下!醒一醒!”

隱約中聽到阿蘭的呼喊,葉良微微睜眼,呼嘯成龍的旋風刹那消散了,世界忽然變得好安靜,空氣中彌漫著的淡淡的黃沙,地麵上殘留幾道細細小小微不可見的風卷。

狂風過後的小巷變得陌生而幹淨,空氣中淡淡的空靈味道,阿蘭放下擋在臉前的手臂,揉了揉眼睛,他大喊著什麼,可葉良隻看到了他嘴唇在動,耳朵裏卻什麼也聽不見。

葉良想說些什麼,嘴唇剛剛張開,就覺得眼前一黑,無力地倒了下去。

阿蘭急忙跑過去抱住了他。

這個黑衣的魔法師緩緩抬起頭,看見遙遠的天際上方,漫天磅礴的雲朵被聚集成一個巨大的漩渦,漩渦中心的缺口就像撕裂天空而露出來的神的眼睛。

他的瞳孔抖動了一下,然後,他背起葉良,在正上方萬米高空的“神”的注視下,快步離開了。

“神,是神降臨了吧,是我們的上帝要來拯救我們了麼!”

這個平凡普通的小巷在阿蘭和葉良離開後僅僅一會兒,就聚集了成千上萬的窮人們,他們注視著頭頂龍卷過後的天空,發出了激動的感歎!在平民窟裏受苦受難的他們仿佛看到了未來的希望!他們交頭接耳,興奮地呐喊、大叫、大笑,沒有一點文化的他們仰著直不起來的腰,用力地看著壯闊的天空。

其中,有一個衣衫襤褸的小乞丐,他混在人群中,瘦弱的身體任由嘈雜的人群推來搡去。

人群議論紛紛,而他隻是呆呆地望著天空,目光空空的。

在模糊的人聲中,男孩出神地自言自語了一句。

“神……麼……”

忽然有人踩了他一腳,男孩這才回過神來,自己不是來湊熱鬧的!

他想起來一件自己必須要做的事情!

天呐,差點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

於是他彎下腰,伸手拽走旁邊一個男人髒兮兮的錢包,快速地爬出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