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占雲突然笑了一下,嘴角溢出一絲鮮血,直挺挺地倒下了。“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難道救不回來了嗎?是誰燒了我們村子?……”
董占雲的身體不斷地抽搐著,顫動著,嘴裏開始吐出一些白沫,裏麵還雜著一絲絲血塊。恍惚間董占雲似乎聽到吳夫人的聲音在呼喚他,眼前卻浮現了他爹的形象。“爹,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們一起去地府也不錯。”
昏迷中,董占雲居然唱起了父親教他唱的一首兒歌:“二隻老虎,二隻老虎,跑得快,跑得快!……”董占雲呆呆地望著蚊帳,一語不發,心裏好像失去了什麼永遠回不來了。
“爹,起來喝粥了。”從記事起董占雲就開始了漫長的看護生活。“爹,今天我又抓到了一隻魚,今天又有魚粥吃了。”父親笑著燦爛而親切,總是習慣性地伸出手撫摸占雲的頭道:“占雲好樣的,咳咳咳……。”
董占雲這時候習慣性地扶著父親躺下,邊扶還邊說:“以後有什麼事你就躺在床上說,別老是坐起來說。”“嗬嗬,嗚嗚嗚嗚!”董占雲怔怔地流下眼淚,開始低聲哭泣起來。
“我們說好要一起去釣魚的,你怎麼說話不算數。”
董占雲泣不成聲。吵鬧驚動了小丫鬟,小丫頭一驚慌忙問道:“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看著淚眼汪汪的董占雲,小丫頭不禁有些發愣,因為她從沒有看過男孩掉眼淚。
看著看著小丫頭也開始被惹哭了,情不自禁地叫了一聲:“夫人連一個子嗣都生不出來,你還能比她更慘嗎?”哭聲驚動了在這了看守的仆人,一個穿著灰色衣服的中年婦女迷迷糊糊地推門進來,耐心地道:“好了好了,乖乖。
不要哭,沒什麼可哭的。有麻媽在這裏,哦。”說完邊哄還邊拍著手,依稀聽到她嘴裏吟唱著溫暖人心的兒歌:“過年姥姥發喜糖,二十二、三十三,人人有份人人得,你一口來我一嘴,人人樂樂喜洋洋!”哼著歌麻婆慢慢將兩人放到懷裏摟著。
(“唉,導演說隻要胸大就會有好效果。是不是這樣啊?”某一個G罩杯的肥婆出來問道,翠花跑出來說:“誰說的,我的胸這麼大還是被踢出來了……。”導演哭笑不得地說:“尼瑪,你那是假的。明明就是兩個柚子……”)
“哦,乖。”麻媽輕撫著兩人的頭部,兩人的哭聲慢慢就變小了,最後徹底消失了。“唉。”麻婆輕歎一聲,“兩個苦命的孩子,麻媽會好好照顧你們的。”說完將兩人放在床上,悄聲離去。吳夫人站在屋外一手扶過麻媽的手,柔聲道:“為了孩子,這段時間就苦了您了。”
麻媽輕搖其頭道:“沒事,隻要孩子們好,什麼苦我也願意吃。”頓了一下,吳夫人顯得有些猶豫地開口道:“麻媽,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麻媽點頭道:“你說吧,我其實已經大概知道了。”吳夫人吐了吐舌頭道:“那占雲以後就是我們的孩子了。”
麻媽溺愛地撫摸著吳夫人的手背道:“傻孩子,你和蘇兒的事我已經知道了,你放心。這件事我會跟蘇家說的。”
【注:原來吳夫人的丈夫叫做吳蘇,她自己本名叫做蘇青梅,而麻媽則叫做麻烏青,是蘇家大少奶奶的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