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每臨大事有靜氣(1 / 2)

此時此刻的景喚卻很快徹底暴露了他依舊新鮮生嫩的真相,不等浮蘇自己把自己炸出水麵,景喚就很快撇開心頭那點莫明地感覺,和浮蘇說起彼此的功法來。按景喚的想法,就應該是這方麵有相通之處,結果他們之間還真有那麼點相同,浮蘇領悟的劍意是水,景喚所習的功法也與水有關,最後,生嫩著的大能覺得自己找到了答案。

“或許陣中大魔有所需求,浮蘇師妹,陣法一個時辰一變,我們在這裏幹等著也不是辦法,不如闖一闖。”景喚雖說還生嫩,但對於這等小危險不存任何畏懼心,畢竟人家身為禪宗大能肯定是曾經見過大風大浪的,哪怕是上世的事了,也不妨礙人家這一世——每臨大事有靜氣。

陣法浮蘇學得實在不成,景喚這麼說,她便也隻有這麼聽從,當即,景喚在前她在後,兩人向著亂石陣中走去。

蒼塘、澄山一帶,原本大好山水,澄山有修竹茂密成林,蒼塘一帶則水深林密,此刻卻仿如陷進黑白二色裏。樹泛著詭異微光,濃得劃不開的霧氣帶著大魔獨有的氣息,擾得修士們也無法看清前路。這樣的狀況,就是景喚也不住頻頻停下來皺眉思索前進的方向,浮蘇卻每每在他停下來的時候指對方向:“浮蘇師妹,你很熟悉此陣法嗎?”

由不得景喚不懷疑,剛才還說對陣法不在行的人,這會兒每每找準方向,怎麼不讓景喚起疑心。這是法陣中,若浮蘇隻是幻象,景喚也是信的,畢竟大魔們多半時候便是靠著心魔與幻陣橫行於世。

景喚一說,浮蘇也皺眉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她這一會兒真是如有神助,總能蒙對路線:“不熟,單憑直覺。”

此時,他們站在一株數人高的古木下,景喚聽完浮蘇的答話沒有說什麼,而是停在那株古木下凝神靜氣,似乎在思索著什麼。就在浮蘇想要問景喚怎麼回事的時候,景喚忽然手中銅缽隨手托出浮於半空,原本便微弱的金光在濃霧中仿若隨時會被吹熄的燭火一般險:“浮蘇師妹,小心戒備。”

浮蘇本來也察覺到點不對勁,景喚一說她的感覺自然更明顯一些,似乎古木不遠處的小石橋處有令人壓抑沉鬱的氣場散發出來。漸漸霧淡去,小石橋上,一男子身著鬆鬆垮垮的紅衣坐在石橋護欄上,眉目間仿若生著桃花,斂眉俯首間妖冶萬方。

小心肝兒又被一震,比之景喚的如高山白雪皎月般,妖異的紅衣男更能勾人眼神,那半露的胸膛簡直想讓人伸手去揉捏上幾把才好。浮蘇覺得如果不是自己早就不會輕易流鼻血,隻怕這會兒已經飛流直下三千尺的鼻血了。不過,白雪皎月好歹堪賞,妖冶萬方卻隻能遠遠圍觀。

“宸君到訪,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辰君?像起來是在稱呼景喚,宸君是人間君王的別稱,而“辰君”在滄海界,卻也可以用來稱呼星宿之主,不過禪宗大能也沒聽說過哪位還是星宿之主呀,一時間浮蘇倒有些糊塗。

她糊塗不要緊,隻要景喚不糊塗就成:“在此處設下大陣,你所圖為何,玄冥所圖又是何事。”

那妖冶得如同一樹紅花開滿眼的男子站起身來,妖嬈無比,卻又絲毫不見女氣的衝著景喚一笑:“自是……想請宸君享受人間極樂之事,雖則……這極樂觀感差了些,但到底不失為人生樂事。”

這回是景喚糊塗,浮蘇不糊塗了,去你妹的人生樂事啊!

隻見那紅衣男子說完話都不等浮蘇和景喚反應,就直直衝她來,浮蘇都來不及躲閃,便見紅雲撲麵而來,她正要祭出法器,但法器都還沒摸著,紅衣男子就含笑停住。她再一眨眼,紅雲盡散,好像……好像是全被她吸了進去。

頓時間,浮蘇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心裏默默淚流,下藥就下藥吧,給誰下不是下,幹嘛要給她下。她還有更強烈的預感,她不過是紅衣男子特地留下來的道具,用來引誘景喚禪心失守。

“我這是上輩子沒燒好香,雖然說吃一次是吃,吃兩次還是吃,可如果景喚禪心失守,不僅僅是景喚饒不了我,天下禪宗都饒不過我去。”如果再嚴重一點,因為景喚一個使得滄海界大亂,天道都饒不過她去,這黑鍋她背大發了。

那紅衣男子見狀,卻笑得愈發妖冶,笑罷又看向景喚說:“若再容我些時間,想必能預備下個更好些的,不過眼下卻隻能委屈宸君將就一二了。”

說完,那紅衣男子就大笑而去,景喚被紅衣男子施法定住,他自己不能動,卻能由著浮蘇為所欲為。浮蘇這時候隻感覺血液裏仿佛有把火在燒,但現在她還能穩得住自己的心神:“景喚禪師,你快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