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乘雲禦氣,月下高歌(1 / 2)

浮蘇也被嚇得不輕,她聽得出來,流光這是在喊人,不是感慨或者講述時的語氣。李道宗倘若沒隕落,這得是三界八荒多震撼人心的消息,就為這個消息,大魔大仙們都得從洞府裏走出來,然後……然後大千世界又將熱鬧非凡。

更嚇死人的是,浮蘇在隕仙山取得道宗傳承,傳承這東西,比師傅教弟子關係還要更近一些。浮蘇一想到自己可能要跟在道宗旁邊,被各路妖魔鬼怪隨時當成炮灰秒殺,她就覺得日子沒法過了。

“不是說已經隕落了嗎?”剛才還感慨這麼厲害的存在怎麼會隕落,現在浮蘇就覺得還是隕落了好。

“主……人……”流光還在抖著呢,哪顧得上答浮蘇的話。

但是讓流光意外的是,那道神識之光仿佛與它不熟似的,雖也與它有牽連,但這種牽連比起主人來說要小很多。而且更詭異的是,這種小並不是從它而言的小,而是從那道神識上來說,好吧,它語蔫不詳了。

那道神識掃過流光和浮蘇,輕輕“嗯”一聲,傳遞過來一句話:“吾非道宗。”

一人一劍都鬆了一口氣,流光雖天天念叨著主人主人的,可它最近經常吐槽它主人,所以它現在生怕見著它主人,萬一被回爐重造可怎麼使得。至於浮蘇,她已經夠麻煩了,不需要再來個天大的麻煩錦上添花:“那您是?”

“爾等不需知曉。”

這道神識說完便散去了,流光蔫了叭嘰地趴在乾坤鐲裏說:“浮蘇,這個世界真的太危險了,那道神識不知道是友是敵,他知道我和你跟道宗的關係,你還是趕緊好好修煉吧。”

浮蘇的傷經過這段時間的修養,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不滅心燈不僅是法葉寺重寶,還是整個禪宗的重寶。加上有大能下世的景喚小禪師給耗功德修為給她療傷,她要好得不快都對不起人家。

想到景喚吧,浮蘇就越覺得自己不好好修煉,不用誰來收拾她,景喚就把她給收拾了。想想天宸君那一句淨法還施咒吧,指不定隨便吐出幾個字來,就能把她給抹殺幹淨:“流光,我們也算在一條船了對吧,你好歹也是上古仙劍,能不能替我解解修煉上的疑惑。我破丹結嬰時,本就不得法門,是受益於……咳,所以我現在很困擾,怎麼修煉都不得寸進。”

“這種問題,回去問上元真人,我又不是你師傅,我也不是主人,不負責給你答疑解惑。”流光現在還在乾坤鐲裏繼續抖它的,反正它隻要一想到主人還在,而它吐了那麼多槽,它就不想活了。都怪浮蘇,它這都是跟浮蘇學的,所以說女人麻煩呐。

一想也是,浮蘇便駕起一葉舟回乘雲宗去。到山門落下時,卻發現乘雲宗今天來往的人很多,各個門派的都有,浮蘇不解地向守山門的劍童問道:“近日宗門可是有什麼事,為何這般熱鬧。”

“回師叔,再過半個月便是乘雲宗三百年一次的劍閣大比,來的都是各宗各派的年輕弟子。師叔快些回去吧,想來師叔也需得參與其中。”小劍童說完打開禁製讓浮蘇通過。

浮蘇一上天衍峰,就先去主峰找上元真人,上元真人見她歸來,遂問了問尋親的事,浮蘇一一告知,然後上元真人好一會兒都沒說話,半晌才輕歎一聲說:“歲月無情,紅顏薄命,隻是孫鴻影那般容色,怎地浮蘇你一點沒傳承到。”

“誰規定肥田就不能長歪瓜劣棗,既然許雞窩裏飛出金鳳凰,那就得許鳳凰窩裏長出火燒雞來。”流光又嘴欠上了,真該把它留在道宗觀裏讓它抖。

“師傅。”浮蘇難得地發個嗔。

上元真人輕笑一聲揭過這個話題去,便說起劍閣大比來:“我乘雲宗的劍閣大比三百年才一次,不似其他門派數十年一次,所以每一次劍閣大比宗門都十分看重。元嬰期以上的弟子才許參加劍閣大比,因此從前也不曾與你說過,如今你恰好過了這道坎,又修得劍意,自當去劍閣大比一掠鋒芒。”

至於各門派的明爭暗鬥,宗門裏的波濤暗湧,上元真人都不跟浮蘇說。他知道,這些跟浮蘇說了也跟沒說似的,不如讓大弟子宗正把浮蘇帶在身邊隨時提點。宗門裏的波濤暗湧,跟天衍峰幹係倒不大,不過為免躺著也中劍,還是要注意避讓。

“師傅,最近我不能運轉劍意。”

“為師知道,還有半個月,這瓶丹藥你拿去服用,十日之內必會痊愈。另外,我天衍峰的弟子凡是上劍閣大比,從來沒有出過前十,浮蘇啊,你若是墮了為師的麵子,你懂得的。”上元真人說完笑眯眯地看向浮蘇。

浮蘇哭笑不得,上元真人居然也跟她賣萌,這還是她最開始說的好不好。要命,她最不喜歡這種無意義的比試了,除了把滄海界各大宗門的弟子按厲害程度排排坐吃果果之外,一點益處都沒有:“是,弟子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