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一進乾坤鐲不見後,景喚便抬手繞著浮蘇的眉眼描畫著,片刻後才輕笑出聲道:“你想找人雙修?”
“啊,呃……”這話題也太跳躍了,而且他還戳著她不肯離開呢,怎麼談起這個話題來,好生尷尬。
“我的人,誰人敢碰,莫要出去禍害旁人。”景喚說罷,俯首啜吮一下浮蘇的唇瓣,眉目之間笑意布滿清輝。但卻使得浮蘇知道,他不是在威脅她,而是在告訴她一個事實,吃過他的肉後,別人的肉就想都不要再去想。
默默地看著景喚,浮蘇奇怪得很,怎麼這會景喚的脾氣一點也不小光頭,反而更偏向宸君,可又比宸君多幾分邪性。這誰家魔頭設下的陷阱,居然把小光頭上世的本性勾出來,還給加持幾分邪魔之氣:“你還是景喚嗎?”
雙手往上一伸,將趴起來的浮蘇又按回胸口,景喚隨之一笑:“自是,不然你以為是誰人?”
“可……可為什麼你一下子就變成這德性了。”浮蘇心想著,要以後景喚都這樣,更要人命。
“本性如此,你可曾被嚇著。”
其實,浮蘇這個問題要去問流光,流光就知道,宸君說是禪宗大能,可禪宗大能都是重度精神病患者。流光覺得從浮蘇記憶裏找到的這些形容詞,簡直就是為禪宗那些個大能們專門訂製的,顯得那麼恰如其份。
在重度精神病患者的世界裏,正常人才有精神病呐。浮蘇記憶裏還有一句話更是讓流光對說這話的人佩服得五體投地——你若自我瘋魔,爾後清醒,再使人瘋魔,最後世人皆頂禮膜拜於你,遂證道果。
然後,海棠花之上,景喚將被“嚇著”的浮蘇摟在懷裏揉揉搓搓,不消片刻便再度逗弄得浮蘇不住地喊“我要,你給我”,直到她不可自抑地用手將他的炙熱塞進自己體內時,景喚才肯滿足於她。海棠花香氣愈發濃烈幾分,樹上的花瓣落下數寸,枝頭卻依然如紅雲襯綠玉,滿樹淺碧深紅。
不知道過了幾天,那陷阱才散去,這幾天裏,景喚就沒停止過推倒她。待到禁製一消,海棠依舊在,滿地落花紅。浮蘇在禁製消失之前已經察覺到,自行穿起衣裳,景喚也不再伸手來剝開她的衣服,也已自行著好在一邊的石頭上坐著。浮蘇也懶得去看他什麼表情神色,吃都已經吃成這樣了,也沒必要再擔憂個什麼,是死是活,總會有個結果,等著唄。
吃肉真危險呐,尤其是吃大能的肉。
禁製完全散去時,四周的山水都複能見,滿山滿穀的海棠花讓本來的青山綠水顯得分外香豔。浮蘇著一身紅衣坐於花瓣上,香氣依舊縈繞鼻間久久不散,她在看向景喚,景喚的眼神正在一點點恢複清明,邪性一收,小光頭身上自帶的聖潔光圈又複出現。
他看向浮蘇的目光是迷惘的,點點迷惘過後,又有些不知所措。浮蘇暗歎,這才該是小光頭應該有的神態舉止:“景喚禪師,你可已全然清醒?”
景喚點頭,卻許久沒有言語,隻是呆著自己的手和身體,然後又看向浮蘇:“浮蘇師妹,我……”
“不必糾結,滄海界不講究誰得為誰守身如玉,景喚禪師隻當這一切沒發生過罷,如果你希望忘掉這一段的記憶,隻要你放開識海,我可以替你抹去。禪師是佛子下世,這些汙糟糟的記憶抹去了也好,也免得我在你心誌未堅前成為你修行路上的魔障。”浮蘇也不太明白自己現在是什麼樣的心態,她唯一知道的是,當她說完這番話時,心頭既有幾分苦澀,卻更多的是一切分明的輕鬆。
“汙糟糟”這個形容詞讓景喚眉頭一皺,對他來說或許這幾天的記憶很撼心神,但並不汙糟。當這三個字從浮蘇嘴裏吐出來時,景喚下意識地便搖頭,這記憶並不是汙糟的,或有中魔修陷阱的憤怒,或有心神失守,但……
“浮蘇師妹,你我都已屆元嬰,若蒙浮蘇師妹不棄,願與師妹結為道侶,未知師妹意下如何。”景喚想,這樣就不會讓浮蘇感覺到這是汙糟的事了,若結為道侶,此乃人倫大道,自會是美好之事。
這下輪到浮蘇皺眉看景喚,她看向景喚此時的眼神,清澈如許,唯有一絲歉疚令這雙眼睛蒙上些許塵埃。她不喜歡這樣,或者說,她並沒有多麼喜歡景喚,這就像那個比喻——我喜歡吃雞蛋,不代表我喜歡那隻下蛋的雞。這麼一想,浮蘇唯一能做的就是捂著腦袋,深深地覺得自己墮落,她就是那誌屈從於身體的典型。